砰!
时昔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直愣愣砸在地上,完全没有什么水花。【】
不是有水的吗?怎么回事?
脑海中念头闪过,时昔一阵莫名其妙,但是仍旧牵挂着织凡,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摔疼了,连忙爬起来,大声喊道:“织凡,织凡。”
喊了两声,甫抬头,当即又像是被人戳中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定定地半跪在地上,凝眸望着面前那一双深沉如寒潭冰水一样的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爱妃如此雅兴,深更半夜,这是做什么?”莫小邪俯首睥睨着矮了自己半截的时昔。
“我我”时昔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听噗的一声,面前烛火骤亮,借着烛光,时昔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人。眼梢掠过,只见织凡一身湿哒哒的站在一边,一脸惊恐的看向自己的方向。在织凡的两侧,分别站着何堂和锦里,而通亮的烛火正是执在锦里的手中。
莫小邪倾身站在自己面前,一副从容自得的神态,似乎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在莫小邪的身侧,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亭亭玉立。
只看了一眼,时昔略略吹了眼眸,苦涩的弯唇一笑,这么快就来了吗?心中仍旧兀自倔强倨傲,跪直了身子,对着莫小邪恭恭敬敬地一拜,巧笑道:“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抬头看了看头上皎皎明月,接着道,“臣妾看今夜的月色不错,所以才出来走走,没想到这么巧,竟然会碰见皇上。”
莫小邪薄削的唇角抽了抽,这个丫头还真是越来越脸皮厚了,“爱妃穿着一身夜行衣出来赏月,倒真是罕见啊。陪朕走走怎么样?”
“皇上既然发话,臣妾当然乐意。”时昔颔了颔首。
莫小邪伸手将时昔搀起,时昔却始终不去抬头看莫小邪。织凡抱臂跟在身后,刚刚从墙上掉下来,哪里直到莫小邪早就派人在墙下准备好了一大盆水等着她,现在浑身湿透,冷风一吹,都要结冰了,真是要死了。
委屈的低着头走在后面,寒风簌簌,织凡忍不住咳嗽起来。
时昔蹙了蹙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跟着两个大男人,就不会怜香惜玉一下吗?忍不住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冻的瑟瑟发抖的织凡。
“爱妃还有什么事吗?”莫小邪沉声一问。将时昔所望尽收眼底,却故意装作不知。
时昔自然将一切看明,知道莫小邪定是因为自己私自出宫,在这故意惩罚织凡,让自己看着,心中不由得一阵气恼,还不都是因为他,才会闹到这个地步吗?
时昔伸手将自己的面罩狠命的一扯,重重地往地上一抛,撒气一般,伸手去解自己腰带。何堂和锦里一看这情形,哪里还敢再看,当即背过身去。
莫小邪脸色一变,神情大怒,一把捉住时昔的手,“你做什么?”
腕子被莫小邪捉住,时昔一个翻转奋力一拧,挣脱莫小邪的擎制,继续脱自己的衣服,直到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时昔一步步走向织凡,把自己的衣服往织凡身上一披,气呼呼的转过身,径直越过莫小邪,拉着织凡一句话也不说。
“你给朕站住!”莫小邪怒吼一声,脚步翩跹,赶上时昔,往时昔面前一挡。“是不是太放纵你,你就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时昔怒然昂首,迎着莫小邪的目光,慨然道:“我本来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请问皇上,您知道吗?”
莫小邪被时昔这么一噎,说不出话了,浑身肃杀慑人之气更甚,冷如幽谭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时昔,似乎穿一般。
“你是不是非要逼朕?”莫小邪一字一顿,森寒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大手握的咯咯作响,可见被时昔气得不轻。
织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快速的对着莫小邪叩头,“皇上,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的错,您不要和娘娘生气,要惩罚就惩罚奴婢吧。”
“皇上。”锦里听到背后的动静,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到织凡跪倒在地上,对着莫小邪求情,心头忍不住一动,亦是忍不住开口。
“娘娘,皇上深夜出来,也是一番好意,关心娘娘,娘娘就不要和皇上怄气了。”沈玉致柔声劝慰道。
时昔,好一个乖巧会说话的美人儿,是自己在怄气是吗?言下之意,岂不是自己不识抬举?
见时昔冷哼一声,一丝都没有要服软的样子,莫小邪心中怒意更盛,翻涌升腾,眸中蕴起骇人的猩红,怒声道:“朕告诉你,既然从离恨岛回来,从今以后,只要朕活着一日,你就不要想离开,否则,就算天涯海角,朕也一定会把你抓回来,和你有关的人,一个也别想逃脱干系,你若真想破的玉石俱焚,朕奉陪到底。”
莫小邪字字铿,恍如神袛的面容苍劲有力,杀神一般冷凝着时昔。
袍袖轻荡,时昔再回过神时,莫小邪已经带着沈玉致离开,空荡荡的宫墙下,只剩下织凡小声啜泣的声音。
“娘娘。”
“走。”
“去哪儿?”织凡迷茫的看着时昔。
“回宫。”时昔冷冷地回应,沿着宫墙,木偶的一般的往前走,一颗心,就像是天上的明月,无声,冷凝。
织凡望着时昔的背影,淡薄,估计,提了裙摆,奋力的追上去。
一晃两日,时昔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寝宫里,不怎么说话,更不怎么动,若不是她还吃饭喝水,织凡都有点怀疑,她的主子是不是挂了。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