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用去玉津园,杨浩便专心操持生意。
冰糖、白糖相对容易些,技术都已经提前试验过,按部就班便是。
至于原料,闾岩正好派上用场。
南方乃是蔗糖产地,闾岩曾前去行商,认识不少商家,采购好原料,直接通过运河运送到东京,十分方便。
酿酒相对复杂一些,前世倒是见过老家有人用玉米、高粱酿酒,但依样画葫芦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杨浩为此专门重金请了擅长酿酒的师傅,一边请教,一边结合前世见闻,逐步摸索。
除此之外,肥皂、香皂这些洗涤用品也开始着手。
没办法,盛夏时节,每日都要沐浴,杨浩着实用不惯胰子。没有沐浴露,有块香皂也是好的。
索性制造工艺不难,这年头不需要添加各种杀菌抑菌的有机化学成分,只需能去油去污即可。
肥皂相对简单,动物油脂加碱是最基本的配方。香皂精致一些,换上植物油,再加上些许鲜花香料即可,怎么着也比皂角水和胰子用起来舒服。
作坊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逮着空隙,终于可以回家歇会。
摆了张长榻在枣树下乘着凉风小睡,颇为安逸,可是没睡一会,便被吵醒了。
对于王守忠这种扰人休息的做法,杨浩颇为不满,但看到几个浑圆硕大的西瓜时,所有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王都知,快请坐!”杨浩热情招呼,目光却始终盯着那三个西瓜。
王守忠笑道:“听闻三郎喜食寒瓜,官家特意赏了几个。”
“谢官家赏,有劳都知。”杨浩一点也不客气,欣然笑纳。
“听闻你最近生意很忙?”
“瞎闹腾,瞎忙。”
“哼哼…”王守忠笑了笑:“顺利否?”
“托都知的福,一切顺利。”
“你小子…冲你这句话,倘若有事,尽可告知于我。”
“恭敬不如从命,小子就先谢过都知了!”
杨浩心下一笑,老宦官在大宋绝对算得上一号人物,敢不给面子的人应该凤毛麟角。
“算算日子,庄稼也都该成熟了吧?”王守忠打量着院里为数不多的庄稼,轻声询问。
“是呢,您瞧,辣椒已经红了。至于玉米、土豆也都可以收获。”
杨浩道:“只是兹事体大,小子单独不敢妄动,既然您来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收获,如何?”
“也好。”
王守忠点头,杨浩便立即动手。
看在几个西瓜的份上,晒晒太阳,辛苦一下不算什么。
为数不多的玉米立即被杨浩掰了下来,剥开壳子,撕扯胡须,金黄的玉米棒便露了出来。
长势喜人,颗粒饱满,杨浩确认之后,双手递了过去。
王守忠第一遭瞧见新奇粮食的真容,捧在手心里,看了好半天,竟有些热泪盈眶。
“此物如何食用?”
“最简单的方式,放在火上烤,或是水中煮熟了便可啃。也可晒干后,扣下玉米粒,磨成面,烙饼、蒸馍、煮粥皆可。”
杨浩剥出了所有的玉米棒,晾晒在阳光下,欣然道:“东西都在这,有劳都知收好,呈送陛下预览,晾干了统计产量。”
“好!”
“扣完玉米粒,余下的芯可以当柴火,玉米秸秆亦可焚烧,或者用来喂牲口,都是极好的。”
杨浩补充一句,便拿着小锄头挖土豆。
第一个土豆被翻出来的时候,王守忠的眼睛都直了。
但见一个个宛如拳头,甚至两个拳头大小的土豆被翻出来,心里便经不住一阵阵激动。
一株便可产这么多,那一亩地……
当一株土豆完全被挖出来之后,王守忠便迫不及待命人取秤,立即称量,估算产量。
平衡之后,看到秤杆上的星,掰着指头算算数量,王守忠的眉梢便闪个不停,眼神之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转身想要与杨浩求证或分享时,却意外发现,杨浩直勾勾地盯着土地,面色阴沉凝重。
“三郎,怎么?”
“怪哉!”杨浩从土里刨出了土豆,竟然开始有腐烂现象。
不应该啊!
这土都是自己翻过的,浇水也都按时按量,土豆怎会有腐烂呢?
难不成是生了什么病?
杨浩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如果是这样,无疑是个大问题。
拿着锄头,三下除五,挖开了更大一片地,更多的土豆被挖了出来,腐烂情况越发显现。
尤其是靠近院墙的地方,最为严重。
王守忠的脸色也变了,有些紧张,诧然道:“三郎,这是何故?”
杨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手抓起了翻出的泥屯獾某笔。
自己明明没有多浇水,最近一段时间天气炎热,东京也没怎么下过雨,为何此间会如此潮湿呢?
难道是因为距离汴河近的缘故?
可是……
杨浩仔细翻动泥土,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越是靠近院墙,泥土越湿。反之,逐渐干燥,至少正常。
这是为何?和地下水有关?
“王都知,兴许是这片地有古怪。”当此之时,尚未验证,杨浩绝不会提及土豆生病的可能。
“是呢,潮湿的厉害。”
“但我没多浇水,最近也没下雨……”
王守忠转身问道:“杨怀玉,你们可有在附近浇水,泼水?”
“没有。”
杨怀玉的回答斩钉截铁,仔细瞧了瞧之后,轻声道:“会不会土层下有石块,不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