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穿过那一道藤蔓形成的拱门,一切又都变了,周围迷蒙蒙一片,像是大雾又有些让人窒息的律动,他愈发地小心起来。
“小柏,快来吃饭了。你还跑,妈妈要生气咯。”
“咯咯,妈妈抓到我,我才吃,咯咯,快来抓我呀。”欢快地小孩笑声在耳边响起。
许柏眼前出现一动**十年代的三层小楼,楼墙上斑驳着站着许多蕨类植物,被雨水侵袭过得小楼显得十分陈旧。
但他却一下子愣住了。这是......
这小楼在他记忆里是最为难忘,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在他读高中时候已经拆了。里头装了他童年所有地快乐,也装载了对于母亲所有的思念。
明知道着一定是幻境,许柏眼眶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脚步开始不听使唤地往前,在那陈旧的楼梯上拾级而上,他走的很缓慢。
那一张原本已经死去多年的脸庞从他眼前走过,那是住在楼下的一个老人,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已经死了,他叫他由公,是个很好的老人家。
背影很快地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他转角走入一个长长地走道,看到那个靓丽的身影正和蔼溺爱地笑着,追逐这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不点。
那一双眉目,自她来到此间,梦影魂绕,如今再见,却是有些说出话来。
他痴迷地看着那场面,直到眼前的一对母子吃完饭,女子抱着小不点在阳台上吹风。
“妈妈我是怎么来的?”
这是他自小最喜欢问的问题记忆却还是这么深刻。
“妈妈从倒垃圾捡的呀。”
“不对,上一次妈妈还说是买菜送的,妈妈骗人.......”
女子溺爱地默默地小不点脑袋,微笑道:“不管哪里来的,你都是妈妈的小宝贝。”
“恩。”
就在此时,许柏眼前画面一转,他又来到那屋的后院,那个小不点正在地上挖着什么,玩的不亦乐乎。
不久后,小手忽然伸入那洞口里,抬起时,手中抓着一快黑色地东西。就在他想往前看清楚时,此刻浓雾大起,周围地一切全都往后倒退,他再也看不到一丁点。
“不.....”
许柏往前迈出数米,冲入白雾当中。一个人影的轮廓逐渐清晰,是那女子,她眼睛流露着爱意,那么看着许柏。
“孩子,你去哪里了?妈妈好想你。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
她开口了,声音轻柔透着慈爱。
“妈.....”
许柏哽咽,断断续续艰难开口,忍不住往前走去。
“来吧,到我身边来。”
母亲张开怀抱,迎接许柏。
许柏步步朝前,就在碰到女子的瞬息,他神魂突然颤动起来,一股清泉般的凉意从头到脚冲刷而下。
那原本慈爱地女子忽地变脸,煞白一片,一股青色的气体从她背后蔓延开来,转瞬间布满她整个脸庞,一双明亮地眼睛如同两屡绿光激射出来,面目还是那人,神情却已经变得无比狰狞扭曲。
“呃。”
从那人喉咙中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她动了,身躯之后无数更婴儿手臂粗壮地藤蔓飚射起来,满布在起身后,仿佛长了无数双手臂一般。
“不要。”
许柏痛苦大叫,他只想再看看那一张脸久一点而已。明知这一些都是幻境,他也心甘情愿地沉迷。可这一切都被这东西忽然地爆发打破了。
看着熟悉地脸,却十分陌生地人。许柏心中有一股戾气止不住地往上冲击,直搅乱了他所有地心神,连体内的神魂地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你该死。”
他盯着疯狂生长地藤蔓大叫,实在无法面对这张脸说出这么过分的话来。
“孩子。怎么了,不认识妈妈了?咯咯。”
此刻她连声音都没变,但是语气却让许柏心头发寒。
这个幻境不简单是阵法这么简单,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恐怖的生灵,窃取别人记忆。一个人无论多么强大,内心总有一些柔软的,不忍触碰地地方。
这个是人性,也是弱点。
“赤忆花?”
“嘿嘿,不。许柏你怎么这么狠心。”
它面目一变,变成一个女孩模样。那是他曾经地女朋友。
赤忆花咯咯大笑,面目不断扭曲,不断变化,他脑海中每一个熟悉地面孔都在它脸上切换。
“给我死来。”
许柏大怒,无法忍受。双目通红地冲杀上来。
他终于明白,为何吕颐他们会有这种状态。赤忆花是一种极为诡异地灵草,一旦神魂防线被其攻破,便会成为它操纵的傀儡。
这种异花十分罕见,甚至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当中,上古时期便已经灭绝殆尽了。却不想这种地方还藏着一朵。
不过,看它本体地模样,这一朵赤忆花只是虚弱阶段,许是这里太久没有外人光顾,它吸收不了能量,如今只剩下这么半条命。不然许柏也逃不开它的迷惑。
“小东西。这么多人当中就你最为特殊,那画面好奇怪,那个地方到底是哪里,我很感兴趣呢。嗬嗬。”它开口说话时,背后无数地灰色藤蔓也随着搅动起来。
一颗颗锋利的尖端往前竖起,形成一面数丈方圆地墙体,指向许柏。
“不过,好像有什么东西阻隔我往更深地地方去看。小东西,你身上秘密很多啊。”
许柏心头微松,看来这诡异地赤忆花只是看到了表面他最为深刻地一些画面,却无法知道他所有地记忆。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