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满月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愣怔了一会儿,她扭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柔和的光线晃了她的眼睛,她一时有些错觉,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自己是谁。

她眨了眨眼睛,窗台上的那盆多肉植物映入眼帘,她才反应过来。

她是楼满月,不是王幼齐。

她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梦做得太真实了点,她在梦里走完了一生。

想到梦中的那个男人,那个给了她姓氏,呵护她一生的男人……

她拍了拍头,感觉梦中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人,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说出他任何细微的地方的那个男人,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样子……

楼满月坐了起来,她有些心慌!

她的手轻轻地盖在胸口的位置,感觉到一股怅然在其中纠结不去……

她放下手,自嘲地笑了起来。

真是一个人太久了,竟然做这样一个梦!

对,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是一个梦……

楼满月深吸了一口气,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猛地洒了进来,她微闭上了眼睛,心神又是一阵恍惚……

她手指紧了紧,静默了一会儿,收拾了一个自己,去做饭,走到厨房她又愣了一下。

曾经,都是王幼度叫她起床,饭都是做好了端上来……

她垂下眼睛,轻呼口气,开始做饭,饭做好的时候,她却味同嚼蜡,她看了一眼对面,对面什么都没有……

她捏紧了筷子,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食不知味地结束了早饭。

收拾了屋子,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她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进去,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一双眼睛,那是王幼度的眼睛……

她一惊,拎了衣服匆匆地往外跑去。

跑了很远她才大喘着气停了下来,按住自己的胸口,想着梦中那超乎寻常的身体,她心里滑过复杂。

她平息了下呼吸,继续往前走。

路上或熟悉或陌生的建筑与景物,让她恍如隔世,直到那棵粗大的槐树出现在她的面前……

“槐树胡同。”

她低喃出声,眼睛忽地就模糊了,透过模糊的双眼,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这里建筑保存得不完整,没有梦里的原汁原味……

她慢慢地走过去,走到了他们的家,看着完全不同的大门,她的泪“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她捂住嘴,低下头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难受得让她觉得呼吸都是那么的痛。

“你怎么了?”

楼满月身体一僵,捂住嘴低垂着头摇了摇:“没事。”

她刚刚说完,骤然抬起头来,眼前那张熟悉的脸让她吃惊地张开了嘴。

时秋明!

这么说,她的梦……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

时秋明笑着问道,说话的同时,他又递过来一个手帕,楼满月看着一阵恍惚。

时秋明的动作优雅从容,就像他们初见时,只是现在的他比那时成熟很多,对他还算熟悉的楼满月,敏感地感觉到他的眉头跳了一下,并且,他似乎有些疑惑。

“擦擦吧。”时秋明轻声说道。

楼满月慢慢地接过来,轻轻地擦了擦被泪水糊了的脸,擦完后,她的手僵住了,不捏着手帕不知道是该还给对方还是不还。

时秋明轻轻一笑,扫了一眼手帕,再次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楼满月猛地反应过来,扭头就往外面跑。

时秋明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笑容收了起来,这时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男人,如果楼满月在这里的话,会认出来,这是她梦中的梁少儒。

她记不起来最重要的人,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梁少儒走到时秋明身边,问道:“认识?”

时秋明收回目光,说道:“走,回去。”

梁少儒又看了一眼胡同口,跟了上去。

时秋明走到屋门前的时候,脚步顿了顿,他又看了一眼胡同口,迈步走了进去。

……

楼满月一路狂奔,跑得风衣的带子都开了,她从来没有跑得如此快过。

她跑到车站,对卖票的人说道:“同志,到张家沟子!”

“张家沟子?没有这个地方!”

犹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楼满月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她趴在窗口急声说道:“你再看看,怎么可能没有?就是在这周边不远的地方……”

“真没有!我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了,有了还不卖给你吗?”

对方不满地说道,楼满月再三确认,对方很不耐烦,直接吼了楼满月一顿,然后头一扭,不再理会她,这时又有人过来买票,挤开了楼满月。

楼满月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有时秋明并不一定有王幼度!

她低下头,眼泪再一次地夺眶而出。

不远处的时秋明看着她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他正准备上前,楼满月却擦了脸,再次冲到了窗口的位置。

“同志,我买票!”

虽然没有了张家沟子,但是不到那个地方去看看,她不甘心。

终于等到了车开,她焦心地坐在上面不时地看着窗外,窗外完全不同的景致让她的心越来越凉,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到了到了,赶紧下车!”

楼满月一阵恍惚,迟疑地走了下来,看着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迈不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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