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敲门声依然在继续。
楼满月手中拿着杀虫的喷壶,轻手轻脚地往门边走去
走近了,看到门外的影子,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外面的人影很有特色,胳膊弯里夹着一个公文包样的东西,她心里隐约有了猜想,这是她有过一面半缘分的张会计。
一面是在地里,半面是在刚刚,她听到了他与秀英娘的谈话。
现在天色并不晚,他竟然这么大胆?
楼满月可不会认为他来是谈工作的,看看门,基本上是新的,她记得没错的话,这时候已经开始流行起了塑料薄膜的,门上一般会有大半的薄膜,这样显得屋子里亮堂。
条件好的,更是会用上玻璃。
楼满月眼前的这扇门,明显的是几经组装的,东一块本一块的拼着木头或者树条,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些残留的薄膜,一边的窗子同样是这样。
楼满月看到这里忽然对原主有了同情,她才十几岁,就遭遇了这种事情,这么久睡过一天安稳觉吗?
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上学,还想着怎么穿得漂亮点,羡慕着邻家姐姐那漂亮的衣服,又烦恼着自己的成绩,还想要多看两眼班里那些漂亮的男生……
十几岁的女孩子能在这虎狼环视之地,平安地过了这么多年,还顺利地求学,参加高考,楼满月感觉原主真的很了不起。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有规律地响着,楼满月手放在门上,对原主更多了一份佩服。
门外的人,不管是不是张会计,能有如此耐心,如此的心机,她能与之周旋,也是很不容易的。
“谁啊?”楼满月问道。
“是我,满月。”
果然是张会计!
“张会计啊,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楼满月看了一下窗子问道。
“你这两天没有出工,村子里的人有意见了,我来找你谈一下。”
大概怕这件事情分量不够,张会计停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你户口的事情,你不想去上大学了吗?”
原主想,当然她也想,但是绝对没有那么热切的。
她知道以后的大致走向,就算是平行世界,估计也不会相差太多,再过几年,上大学的机会多着呢。
“张会计啊,我有些不舒服,等回头我去找你再说吧。”楼满月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被砸到还没有好?”张会计的叹息声透过门传进来,“满月啊,你不要理会村子里的人乱说的那些话,那都是封建迷信,唉,刚好也有这件事情,你打开门,叔和你细说。”
楼满月眼睛眯了一下,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那么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那你等会啊。”
楼满月把桌子挪开,又去掉堵在门后的横棍,一手拉开了门。
“满月,你这是?”
张会计正要往里走,忽然发现门边有一张桌子在,他推了一下走了进去,转过头来看着楼满月笑道:“吓到你了吧?唉,你说你,有什么事怎么不来和叔说?”
楼满月轻轻地关上了门:关门!放狗!不对,是放杀虫剂!
张会计看到楼满月关上了门,脸上笑开了:这丫头终于要拿下了,这人啊,只要有所求,一定会被他找到弱点的。
“满月,”张会计故意愁眉苦脸地说道,“叔知道你不容易,可是村子里的人都说你是扫把星,是祸害,连上天都容不下你了,要赶你走,叔也很为难啊。”
为难?
她还真没有看出来,就看出来一个不要脸的老色棍,想要努力地骗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还有,你的户口,当初为了能高考,你硬是让写成了十八岁,可是你才十五岁……”
啥子?十五岁?这么嫩口也下得去手?真是一个老畜生!
“满月啊,叔实在是很为难啊。”
楼满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会计,你不用为难的。”
“嗯?怎么说?”
张会计抬起头看了一眼楼满月,看到她的笑容,眼睛恍了一下,他不由得吞了下口水。
他也去过乡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是就是没有见过像这丫头这么勾人的人。
才这么小就出落得这样的不凡,出去了不知道会便宜谁!
张会计想到这里,心里更坚定了,反正没有他也有别人。
“张会计不是说有推荐上大学的名额吗?你把这名额给了我,我去上大学了,就不在村子里呆了,这样所有的矛盾都解决了,是不是?”
楼满月笑着说道。
张会计倒是有些惊讶,没有想到才几天没有见,这个丫头不但出落得更动人了,还更会说了。
“呵呵,”张会计笑着站起来,向楼满月走过去,“满月想的很对,可是满月也知道,叔叔是国家干部,怎么能就这样随便决定呢?”
国家干部?呸!国家以你为耻!
“那是当然,”楼满月不动声色地接口道,“一切都要按国家规定办事。”
“是啊。”
张会计走近了楼满月,近看之下发现她真的是越发动人,浑人上下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书里怎么说的?气质?对,就是气质!
“可是满月,你的户口还经不起查呢!”
这是威胁吗?
“怎么会呢?我不是已经参加高考了吗?”
楼满月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怕距离太近,一会杀虫剂也会溅到她身上。
“那怎么能一样?”张会计故意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