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耶!”
“真有你的大师兄。”
“宗主英明!”
剑泰朝背后的师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面不改色地转身带路,几百人蜂拥而上,兴冲冲地进去古洞,而上官弘,他一个人仍立于原地,负着手,片刻,一道修长瘦削的身影缓缓走来,清秀的脸上,覆盖着一条疤痕,其模样,赫然正是杳无音信的张绯。
天空无云,盛夏晚陲,秋叶舞动,花落燕归。
“我还以为是周公饕呢。”
两人擦肩而过,张绯点头示意,上官弘眨了下眼,怅然若失,他这‘嗜战症’要改改,不然的话,总耽误大把的时间。
……
古洞深处。
作为开路先锋的五行派,行动异常迅速,所到之处,财不走空,兵器与孤本搜刮的干干净净,只留一丁点无足轻重的古董给后到的伏龙崖、天残帮…
是可忍孰不可忍。
金坦和林倪怎能忍受分到的这一点汤水边角料,肉,该大家一起撕,遂加快步伐,逐渐赶上,二打一,愣叫五行派将到手的几件神级玩意吐出,皆大欢喜。
主要是金林二者联手坑徐战龙,徐的武功虽高,斗了约六个回合,但奈何架不住人多和持久,只好打碎门牙往肚子里咽,乖乖送上宝物。
正在这时,太上剑宗的大师兄剑泰也带师弟们赶到,上官弘和一名青年走在后头,金坦、林倪和徐战龙彼此使了个眼色,这事务必保密,不让他得知,装出一副泰然自若。
“哈哈哈,徐兄果然识时务。”林倪拍了拍徐战龙的左肩,笑道。
“没错,有我当年的影子!”金坦也拍着徐战龙的右肩,笑道。
我tm问候你大爷,你全家,你祖宗十八代,识你妹的务,当你妹的影,两个老家伙,做出这种事,真不害臊!徐战龙大手一挥,显得风度翩翩,内心狂轰滥炸。
“三位,眼前五条路,谁也不知尽头去往何处,我选这条。”徐战龙。
“我们不能一块走?”林倪问。
“不行!”徐战龙。
“老夫就那条吧。”金坦指了指。
“希望咱们后会有期。”徐战龙。
“当然。”林倪。
“当然。”金坦。
“当然。”上官弘。
话音落下,四人不再多说,率领诸多弟子走进自己选好的那个入口,沿途的火炬进一步灭一根,直到最后伸手不见五指。
……
四个大坝,呈四个对角遥望,坝底有一个小祭坛,此刻五行派占一个,伏龙崖、天残帮与太上剑宗各占一个,他们的领头人皆望着下方的小祭坛。
小祭坛说白了就是一块正方形的平台,台下湖水清澈,周围瀑布横流,青山飞鸟,翡翠色的光华倒转,有种诗情画意,台上浇筑了八尊鼎炉,那些炉的中央,十条浮蛇盘绕着…一座石像。通往小祭坛的路本来是有的,共二十级的楼梯,但不知被谁摧毁,断了。
“宗主,这里便是你说屠夫祭坛?”剑泰问。
上官弘点点头。
“应该不是。”张绯道。
“哦?”见他出言反驳,上官弘明显诧异。
“这里并没有屠夫之眼!”张绯一语道破,他这话一脱口,不仅是上官弘,便是对面的徐战龙、林倪和金坦也愣了愣。
“不管怎样,找人先下去查一查?”不过毕竟见过大世面,四人很快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林倪说,他们四人似乎受到某种伟力的排斥,所以,只有弟子级能下。
“楼梯被毁,真要下去唯有用轻功。”徐战龙。
“我去吧。”
张绯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伏龙崖一干弟子中的一个,名吴军,一米九,是个天骄,崖内的绝学降龙经感悟堪称百年之最,肤色黝黑,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阿军,小心点!”金坦。
“遵命。”吴军郑重地点点头。
“怎么又让你这混蛋抢了!”而正在这时,林倪的身后站出来一位俊美少年,他似乎对吴军有点敌意,此刻愤愤地骂道。
“钟妖,不得无理!”林倪故意板起脸,假装训斥,但眼里酝满的浓浓宠溺出卖了他,也是,换作谁老来得子都会这般。
林钟妖,林倪之子,二十有四,天残帮少帮主。
“切。”林钟妖,问处于五行派徐战龙旁边的魁梧男子:“王德,你服不?”
“我不明白,这,有啥好争的?”王德搔搔脑袋,反问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德这回答令吴军嘴角抽搐了一下,林钟妖鸦雀无声,四位大佬纷纷捂脸,张绯咳嗽数声,这脸打的…120分!
“好了好了。”金坦适时出来圆场。
“我下了。”吴军气沉丹田,经由一个周天循环,传递至两脚脚底,倏地消失,下一秒赫然已出现在众人下方的小祭坛上。
“好俊的修为!身轻如燕。”
张绯左右眼皮齐跳,心里犹如打翻了醋坛子,五味杂陈,人家只是个武修,积蓄真气内力,武侠的职业,而他是玄修,信仰力和神力,玄幻的职业,前途用康庄大道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却还不够吃苦,不够坚持。
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一条伤疤,偷袭者死状恐怖,他干的,要让别人知道得罪他张绯的下场,这样才能取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哼。”
吴军落到小祭坛后,颇谨慎地来回试转了几圈,周围风平浪静,俯下身敲敲蛇尾的地砖,耳朵贴上去聆听半晌后,抬头,示意金坦他们并未发现机关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