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蓦然睁大,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旁,可入眼的是苏义湖蓝色的衣领。
身下多出了两条手臂,而她准确无误的落入了苏义的怀中。
心猛然一跳,还不及身形稳住,她身体便如一把弯弓般从苏义臂弯中弹跳出,落地一把推开面前的苏义,一双美丽的双凤眼匆忙的从院子中每个角落扫过。
苏义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抬手就要抚上她的面颊时,温月一个回头眼神凌厉的朝他射去,苏义伸到一半的手僵住了。
温月突然笑了,笑的嫣然似一朵白梅花般纯洁无瑕,她道:“苏大少爷,一千两小女子不要了,就此别过,对了,好心提醒你一下,你们苏家有邪祟,还是找法师来好好的看看吧。”
语落她也不怕身份暴露,身体一转消失在了苏义面前,苏义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温月再一次显形是在苏家对面的小巷中,温七见她出来了,急忙迎上去,却见她衣衫不整,秀发糟乱,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谁知温月头也不回的对他说了句:“离开这里。”
每走几步她就一回头,望着身后空无一人的街道,敛下了眼皮。
直到两人走出慈城,温月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身静静的凝视着身后人群涌动,繁华繁物的慈城,温七则在一旁很是不解的看着姐姐沉重的侧脸,一时忍不住的问她:“姐姐,到底怎么了?”
温月唇瓣轻启说出了几个字:“被盯了。”
她昨夜本是以为那个臭道士是看到她为苏义治病,误以为她要残害苏义所以才心血来潮的要抓她,但对她却没下狠手,而今天再经过刚才,她心中的不确定得到了肯定,这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意图的跟踪监视,从钱袋被偷那天起她就觉得总感觉有人跟着她,直到今天,她终于肯定了她最初的想法。
监视她而不动手抓她,令她惶惶不安。
温七听了温月的话,瞬间皱起了眉头:“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知道姐姐说的是什么人,对妖来说,能让妖恐惧害怕的除了捉妖师,没有其他。
温月又看了慈城一眼后,转脚就朝郊外走:“离开慈城,早点赚完一千两,然后回家。”
她生来最怕麻烦,并且最烦捉妖道士,如果可能她宁愿从不与那类人打交道。
五日后。
夜晚,秋凉月高,明亮的圆月高挂在上方深蓝的天空,为大地扑洒上一层银白,人走在路上不用点灯便能看清楚前方的一切。
下方熙熙攘攘的青石小街上张灯结彩,圆润的月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烛火温暖的照亮了不同形状的花灯,映在人们凑在一起私语的面庞上,温馨安详。
今日是中秋,街道上满是少年少女嬉闹在一起的欢乐笑声,也有小孩用着稚嫩的声音童真的读着猜灯谜两旁所挂的对联,一字一句读得很慢,但莫名的令很多人停下脚步细细听着:“中秋佳节,才子佳人,成双成对;十五美酒,良辰美景,有歌有舞。”
童真的声音惹得人们欢笑一堂,更添热闹。
沿着放河灯的荷塘是一条虽然曲折但平坦幽静的石子路,这条路白天很少人走,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到了夜晚被树影遮蔽更难以让人发现。
僻静间,从黑暗中传出一阵轻灵的脚步声,慢慢的从黑暗中由远及近两个小光点,近了才看出光点的本体是一个小巧精致的荷花灯。
女子一袭紫衣踩着平坦的石子路走出,在女子身旁是一个穿着浅褐色衣衫的男子,男子手中捧着花灯,眼睛却警惕的四下里瞄着,有些怕的问着身旁女子:“姐姐,我们这样出现在慈城好吗?”
温月走出树荫,迎面扑洒来纤尘不染的月光,不禁令她驻足欣赏,抬头静静望着悬挂在头顶上方洁白如玉的圆月,此刻她的心是平静的。
月是轻柔的,是迷人的。
许久她轻启樱唇低吟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清凉的月光是月神柔软孤寂的心和情。”
温月话落她走至荷塘旁,将手中的荷花灯轻放至河面上,望着它慢慢飘远,轻声喃道:“娘,月儿又给你寄花灯了,真快啊,又是一年过去了,今年月儿和小温还会像往年那般,开心勇敢的活下去。”
身旁温七也将手中的花灯放入了河面,还轻轻的助推了一把,让自己的花灯飘在了温月的前面,他低笑道:“娘,以前都是姐姐领着小温的花灯看您,今年小温要超过姐姐,小温要先看您。”
温月听后眼前浮现出了一层朦胧水意,见温七仰头朝她看来,她歪头清婉一笑,霎时美了万物,也美进了河对岸人的心里。
两人放完花灯后,转身重新走入被树影罩下的石子路。
却没有想到在石子路的出口,温月又见到了苏义。
不,准确的来说是苏义站在路口在等她。
温七皱眉的看着苏义,而苏义眼眸含情的静凝着温月,温月则撇了下唇角,很不乐意的叫了面前人一声:“苏大少爷。”
“为什么离去?”苏义朝她走进两步,五日没见,眼前的男人变得憔悴了不少,不过两人也就仅仅一日的假夫妻,她可不认为苏义是想她想成这样的,而且她那日都把话说清楚了,而自己的身份也让他看了,她不信他不怕她。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嫁给你只是为了那一千两银子,而我离开你苏家时可什么都没有带走,就连你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