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了朝回来的伏完,初时见到自己两个儿子一直在绕府邸跑步,一脸气喘吁吁的样子,真是诧异无比。毕竟若是往常,此刻他们二人指不定在府里其他地方惹是生非,除非自己在府里,否则这两人也都是府中混世魔王般的存在,一直让伏完生气不已。
本来,伏完还以为是这两个调皮儿子今日是商量好了在一起玩一些游戏而已,后来,等到老仆伏安赶来禀报,说提前下朝的伏泉,恢复就被夫人刘华安排管教两个堂弟后,随后一番怒,便罚了二人跑步,这也有他回府后所见到的情景。
对此,伏完并未言语太多,他也知道两个儿子正是顽劣时候,应当加重管教,不过毕竟他现在朝中事物缠身,无暇顾及,如今伏泉帮他管教,求之不得。至于他那两个儿子见到父亲回府,向伏完求饶诉苦,伏完也只当做未见,反而还私下让伏安尽听伏泉之命,这一次定要好好修理这两个兔崽子。
这一天,注定对于伏德、伏雅来说注定是难忘而又痛苦的一天,等到他们在伏安一众家仆的监督下,绕着不其侯府跑完十圈以后,直接累得趴下,路都走不了了,还是在苍头的搀扶下,才能回到自己屋子里。
进屋以后,这两人也是躺在床上倒头就睡,实在是太累了,甚至于连晚食都未与伏完、伏泉一起食用。当然,此次被伏泉体罚教训以后,伏德、伏雅二人是彻底老实许多,甚至不敢顶嘴,这件体罚的事情是彻底成为他们二人终生难忘的恶梦之一,他们二人宁愿伏泉以后言辞犀利的训斥他们,也不愿再接受伏泉的体罚虐待,所以根本不敢惹怒伏泉,生怕这位大兄再次给他们来这一个杀招。
两日后,天气不算太热,相反带有一点凉爽,完全不像往日雒阳城内的气候,或许大概也是知道不其侯府有喜事要办,所以给了个面子。
宽大的不其侯府此刻张灯结彩,无数的食材、酒浆运进府中,侯府院中也是摆满了案几、蒲席,家中豢养的女伎、乐师,不停奏乐表演,一副庆祝的景象。
家中苍头仆人都是一脸欣喜,尽情的在府内外忙和,如同过节一样。当然了,今日自然不是什么过节,而是因为今日是不其侯府庆祝伏泉大捷而归的日子,前两日因为家主伏完受皇命迎接伏泉,又加上开了朝会,自然不宜直接办庆祝酒席,所以到了尽头,侯府才正式开办。
酒席除了伏氏在朝中关系不错的大臣了请柬以外,并未通知其他人,不过,虽然没有通知,但是并不代表人少,这不,不其侯府的仆人按照原本邀请人数的两倍配置的座位,已然还是不够,只能临时多加位置,才刚刚够前来祝贺的宾客坐满。
终究,明眼人都看得出,伏泉以后肯定是大汉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即使可能达不到“凉州三明”那样的高度,但是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再加上宋氏、伏氏在朝中的势力,自然不得不让人重视,因此在知道不其侯府要为伏泉补办一次接风洗尘的酒宴后,雒阳城中闻风而动的公卿百官、贵族列候,很多都是纷纷不请自来,带着礼物名帖来凑热闹,这才有今天如同闹市区一样嘈杂的不其侯府邸。
今日,伏泉犹如一个提线木偶般,不断的和他记忆里有印象或者没印象,也可能根本不认识的宾客打招呼,在内院中接待他们。至于外院,自有家仆招待,还不需要他们从父子照顾,毕竟,有的人身份背景极低,纯粹是本着一种浑水摸鱼的心态,想趁此机会到不其侯府中寻富贵的,自然不需要他们从父子亲自接见这么浓重的接待。
一般来说,守门的苍头都是有眼力并且对于朝中百官公卿以及雒阳城中的权势贵族都有不少了解的,所以一些身份低的自然都被家仆拦在门外了。因为从庐江连番赶路到雒阳,伏泉身体本就十分疲累,刚刚在府中好好休息两日,今日就又得忙碌了,他感觉自己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不过纵然是累也得忍着把侯府这些事情做完,终归这是彰显家族荣誉,提高不其侯一族声望的时候,不能有一丝懈怠。。
“流川!来,来,可知其人谁也?”
刚刚又和一个没什么印象的列候子弟扯了会儿皮,伏泉还没喘口气,就被伯父伏完喊了名字,听到声音,伏泉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连忙走到伯父面前。
不过,伏完给他所引见的人伏泉却是没见过,对方是个青年文士,身上很自然的散着一股儒雅的文士之风,令人不由被他吸引。
这种感觉是伏泉很少遇到的,因为他知道这种儒雅之风,不仅仅是天生的这么简单,而是对方生活的外部环境下就一直在感染和改善对方,伏泉此身所见的也只有伯父伏完、蔡邕、马日磾等人身上见过,心中顿时也是疑惑,这人到底是谁?
当然无论他是谁,家中一定祖辈颇有名望,甚至其本人也是名声显赫之人,只是看这青年至多不过而立之年而已,却是有些不太可能和名声显赫沾边,毕竟,实在是有些年轻了。
“回禀大人,小侄不知!”伏泉说道此处,顿了一下,然后拐了个弯说道:“可容小侄与贵客对谈一二,猜上一猜?”
话语说完,伏完和那青年对视几眼,询问他的意思,毕竟对方是客人,不经过他的允许,就私自谈论对方身份,就显得太不知礼了。
只是,很显然,那青年也不是太过迂腐之人,相反似乎也觉得伏泉此提议十分有趣,脸露笑容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