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赦府邸,自王甫、曹节身死,现在可谓算是中朝首领的袁赦怒不可遏,在前堂里不断的摔砸府中器具宝物。
地上凌散瓷器碎片不知凡几,不时夹杂着宝贵玉器,这些往常袁赦的心爱之物,有的价值难以估量,现在都被这位执掌中朝的大宦官当做废物一样,可见其心情极差。
这次原本计划好的事情没办成就算了,还被一竖子羞辱一番,袁赦怎能忍受?特别是他收了田晏的钱,此事办不成真是丢脸大了。
当太仆袁逢来到其府时,望着满地狼藉也是心中一愣,心里很是惊讶,心里面这位族兄可是非常能隐忍的,毕竟能为了家族挥刀自宫的没几个,现在竟然因被辱一事如此发泄,真是生气极了。
“周阳,汝来了便好,伏流川此人不能留也,否则吾袁氏于宫内外皆受制衡。”周阳乃是袁逢表字,袁赦见其来后,便直接道。
“吾亦明也,前番何氏皇子登太子一事,便有此子咆哮朝堂之碍,否则太子之位早定,何以至此?然此人颇受陛下信赖,明言弹劾必无用也,唯有调其出京方可。”说吧,袁逢将袁氏欲借刀杀人之计告诉袁赦。
袁赦听后眼神微眯,捋着自己脸上的假胡须,直有半响方道:“此事吾来为之,汝为伏流川准备身死之地便可。”
只是还未等袁赦发话,伏完便已进宫,其求皇帝刘宏将伏泉外放。
且说伏完回府之后,越想今日之事越是惶恐,伏泉虽为皇戚之后,但其已于雒阳将士人、宦官得罪了遍,就仕途而言可谓是无容身之所,同时他生怕伏泉有性命之险,刘宏让其回去,言其自有定夺。
三日后,朝廷下旨,迁议郎伏泉为幽州辽西郡柳城县令。
不其侯府里,刘华正为伏泉整理衣服,一旁的夭儿正在为其整理出门衣服。
“汝此番乃是避祸,幽州虽苦寒之地,但吾问了郑常侍,其言柳城也是一大县,前番上计中颇得好评,倒不会受苦。”刘华细细嘱咐道,其与伏泉如同母子,此次伏泉远离当然关心至极。
刘华口中所言上计,乃是汉代地方守、相向朝廷申报一岁治状的制度,他们于年终将境内户口、赋税、盗贼、狱讼等项编造计簿,遣吏逐级上报,奏呈朝廷,借资考绩。
夭儿于一边偷笑道:“公主真是心急了,少主此去乃是做官,非是受苦也,勿需如此。”
刘华眼色一眯,似笑非笑道:“汝这小婢此行也需紧记守礼,流川年幼放肆,需将精力放在公事,平时莫要随他性子胡来,免得传将出去,辱了名声。”
语气诡异,内含深意,令得夭儿脸色羞红,不知何言。她怎能不知刘华之言,自己自上次之后,几次皆被伏泉留宿房中,事情再想瞒也瞒不住,刘华作为不其侯府女主人能不知道伏泉已经把她开了苞?
伏泉看了此幕也是无话可说,怎么说?难道说自己以后不再让夭儿侍寝?
作为一个男人说不和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儿睡觉,这怎么可能?他又没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既然要离京,当然要宴请古人表示尊敬,七月末,伏泉在侯府中大宴京中故人,当然也就是世交故属和太学旧友。
酒宴上,宋酆大赞道:“流川吾孙必成大器,与吾这不成器之子真是云泥之别,子全,汝之福气真是羡煞了吾。”
直把也坐在堂上的宋奇说的脸露气愤,毕竟被自己父亲当众说自己不如别人家孩子,特别是这孩子还是自己外侄,能有好脸色才怪?
伏完脸露意色,但却谦虚言道:“惭愧惭愧,劣侄不堪夸奖。”紧接着伏泉随后也是连道“不如舅父”,这才让宋奇脸色缓和。
宋酆随后道:“汝此次远行赴任,地方若无支应恐有不便,吾有一封书信,汝且带之。交予赵辽西属官督邮苏不韦,其乃吾之故吏,定会助汝。”说罢,宋酆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显然其早有准备。
伏泉大喜,连忙接过书信,十分珍惜放入怀中,口中感激道:“谢过大父。”
督邮,可是郡吏中的豪职,和功曹并称郡之极位,是太守的左膀右臂,其位轻权重,凡传达教令,督察属吏,案验刑狱,检核非法等,无所不管。平时分部行县,代表太守监督诸县,既能刺举县中县尉、县丞这些长吏,又可察举郡县豪右大族,并“奉诏令捕击盗贼”、“录送囚徒”等,是以伏泉听此言十分激动。
案首之下,王越起身道:“越乃粗人,不善言辞,郎君此行甚远,若无一二得力人手,恐有不便,吾有一弟子,名曰史阿,其剑法精妙,定可护得郎君周全。”
伏泉眼神一愣,史阿?魏文帝的那位师傅?随即回道:“谢过王兄。”自己正缺人手,能把在历史留名的多招揽些不算坏事。而且史阿就算不能为将,以其剑术做个护卫也算不错。
稍后,伏泉告辞几人,去他处敬酒。来府中宴会好友众多,其自然不能总于长辈敬酒。
到了太学好友处,便见自己那刚刚可以饮酒的堂弟伏德正与臧洪痛饮,看情势一帮人看自己堂弟年幼,正逗弄联合灌醉他。
只见像个小大人模样的伏德,此时脚步已经虚晃,但依旧举杯道:“兄长,小弟再陪汝、汝敬一杯……”其应该是就喝多了,舌头打颤,说话也有些上句不接下句。
伏泉赶忙走来,一手拿走伏德手中耳杯,沉声道:“汝这样子,成何体统,来人,把郎君带走。”
稍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