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踉跄跄可算是从他榻上爬了下来,他便顺势坐靠在上边,也不知道将自己的衣服理一理,净看着我整衣服。
“要我说,那锁骨不用遮,韶光锁骨这么好看,遮什么。”
“滚。”
“遮了也好,我也舍不得叫别人看见。”
“滚。”
“你明日还给我涂药不?”
“滚!”
“我想吃东西了。”他挣扎着要下来。
“滚——你别动!我去给你拿!”
可不能叫他下了榻再碰撞点什么,那可是没个完了,看他这般生龙活虎的,想来他那体质明日也就好了,涂药涂药,药早就泼洒完了,涂个锤子的药!
我将那桌子上的糖炒栗子拿了过去,想了想,坐在了他身边的凳子上,一抬头,他却还是骚气满满地敞着衣衫,我又瞟见那胸前两点……
“你把衣服穿好了!”
“我疼……穿不好……”
“少废话,穿好!”
“韶光帮我穿吧,我真的疼……”
我想拒绝,可是……唉……算了,谁叫当初是我扒的衣服。于是只好暂时放了栗子,将他衣服从腰间拉起来,正要合上却听门“砰”一声开了。
“主子!”幺火的声音,而后……“主子……”
如果现在还有一个承天钟,我一定不要命地钻进去!死也不出来!
“你不敲门做什么!这是卜定的房间!啊!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我顾不上许多,只能爆喝一声。
幺火小小声应了赶紧退了出去,将门关上,而后小小声敲了敲门,不待我应又推了进来:“这回敲了,主子。”
我为何会收了幺火?为何?!
正要再发火,却被卜定按住了,他看着门口,望着好奇地看着我们的幺火,笑了笑:“幺火,什么事情?”
“门口……门口来个个带着面具的,不知道干嘛的,说要来见卜定仙人。”幺火顿了顿,“虫召说来者是客已经请到前厅喝茶了,叫我快些来寻主子。”
“哦,你先回去吧,你主子一会便去。”
幺火点点头转身,却又折回来问我:“主子,你为什么扒卜定仙人的衣服?那是我找的衣服,找的不对吗?方才他身上都是血,虫召命我寻的干净衣裳。”
“对的,衣服没问题,你先走。”我手停在卜定的衣服上,进退两难。
“那主子真的在扒他的衣服?”幺火竟是瞬间变了眼神,有些责备看我,“主子,就是再喜欢,现在也是不行的啊,你看卜定仙人还病着呢,您也克制下啊。”
“幺火!”我丢了卜定的衣服,立起身来,“你没见着他不舒服我在给他穿衣服呢么!”
哪料她眼睛瞪得更大了些:“已经……做完了?”
气得我抡起那三七水的瓶子向她扔去:“上药懂不懂!上药!”
只是瓶子没有落地,倒是被人接住了,虫召黑着脸站在门口,拍了拍幺火:“你没错,是主子恼羞成怒了。”
反了啊,真是反了!我该怎么面对这屋子不省油的灯?杀千刀的卜定竟然还在身后呵呵笑起来,终于自己拢起了衣衫:“别激动别激动,误会了啊。”
虫召看了看我:“主子莫要这般没轻重的,卜定仙人便是主子伤到的,若是今日我不在,难道幺火也要受伤么?”
他莫不是瞎了,分明我那瓶子都是偏了道的,气死我了。
正要再说,他却是神色一正:“主子莫要再磨蹭了,春宵虽好,也好适度。”说完他同情地看了卜定一眼,而后又向着我道:“前厅我再陪一会,主子可要快一些。”
然后他便拉着幺火扬长而去,我扭头指着卜定:“你为何不帮我说话?”
“说什么?”
“他们都误会了!”
“没有误会啊!”
“他们以为我们……我们……”
“我衣服是你扒的啊,没错。”
我将板栗扔给他:“你自己剥!”
他从善如流地接了,嘿嘿笑着:“韶光莫要生气嘛。我来剥给你好了。”那修长的手指拿过了那袋栗子,轻轻捏出一颗来,指尖微微使力,“啪”,开了一个,露出莹黄的果肉来,他一手拣出来,托在掌心,伸到我面前。
“我不吃,是你要吃。”我咽了口口水,梗着脖子与他说,推了回去。
“韶光……”他幽怨地盯着我,“我就是再不济……这板栗,我还是请你吃得起的。”
我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眸,有些招架不住,吃吃吃,怎么就不吃了。我抬手去拿,他却是一闪,将手举高了些,而后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啊——”他将板栗送到我嘴边,微张着嘴对我这般提示了一声。
这样子委实有些滑稽,只是我也魔怔一般随着他张了嘴,一个圆溜溜的栗子便跳进了我嘴里,唇边还有他指尖的余温,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在我唇角划了一道。我便……再也……品不出味儿来……
“好吃吗?”他邪魅地挑着嘴角问我。
我又嚼了嚼,咕噜吞了下去,被他这架势弄得都忘记了我吃了什么,只是看他眼神太过期待,只好呐呐应了声:“嗯……好吃。”
又是一粒送过来,“啊——”
我只得又接了,他仍是盯着我吞咽,轻声问:“这回呢?吃着味儿没?”
“这回吃着了……”我突然醒悟,这家伙又在挑逗我!我将那袋子抢回来恶狠狠对着他:“你还要不要吃了!我第一回就知道味了!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