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只是平常的土,看不出有什么珍贵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种类。
但闻轻却不觉得陌玉是故意耍着自己玩儿,所以他有很认真的看。
“还请小先生赐教。”
“土有很多种,黄土,砂土,黏土,还有养一些名贵的花专门培养出来的土,每种土都有自己待的地方,盖房子也好,种地也好,养花也好,用了就是它价值的提现,可有些东西,虽然名字不变,但其实它早就已经变了。”陌玉轻声解释着,凤眸明亮。
闻轻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却抓不住最重要的那条线,“小先生的意思是……”
“这里的土,是墓葬土。”陌玉答道。
“墓葬。”闻轻蹙起了眉头。
“也就是埋死人的土,而且年份都还不短,也真是辛苦他们了,能铺满整个院子,也不知道挖了多少的坟,闻公子树敌不少啊。”陌玉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像是想要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什么一般。
“不过就是一些土罢了,能有这么大的作用?”闻轻疑惑的问道。
“有没有作用亦是相对的,这里的土差不多每三个月就会换一次,如此大的工程,闻公子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吗?”陌玉好奇的问道,她不觉得闻轻是被人架空的那类人,单看庄子里的护卫也便能猜到这个年轻人是手握实权的。
闻轻摇摇头,“这里地处偏僻,再加上逐渐荒废,所以我也不曾关注过。”
“那便难怪了。”陌玉叹息一声,“单是土,就算是有些许的作用也十分有限,毕竟这庄子的风水太好,远不是这一点点阴气就能损坏的,最为关键的东西,在那屋子里。”
“屋子里,地板下,墙壁中,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劳烦闻公子差人去查吧……要找胆子大些见过血的。”陌玉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手上沾过命的。”
“姑娘说笑了,我们可都是良家百姓。”闻轻呵呵一笑,抬手让人去按照陌玉说的做。
陌玉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倒也不是给闻轻挖坑让他跳,只是单纯的害怕去的人会被吓到而已。
就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拓跋已经将点心吃完,茶也喝完了,他又戳了戳陌玉的背。
陌玉将碟子跟茶壶接过来,若无其事的放在了桌子上。
“够吗?”闻轻眸光古怪的问了一句。
陌玉抬眸,像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一般。
拓跋摸了摸肚子,“再来一盘我也不介意。”
“呵呵。”闻轻笑了两声,“再端两叠点心过来,备茶。”
“是。”
“不要绿豆的,我最近要吃药。”拓跋补充了一句。
侍女看了闻轻一眼,见自家主子点头这才又应了一声,转身去准备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陌玉疑惑的问道,刚刚那碟好像也是绿豆糕吗?
“不是啊,那个绿豆的不好吃,我又不能直接告诉人家我不喜欢,所以就只能找一个理由了。”拓跋一脸我是为他们着想的模样。
听到他这句话的人:呵呵,好像刚刚将点心都吃完的人不是你一样,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挑食不好。”陌玉劝道。
“跟你,我绝对不挑食,你让人准备什么,我就吃什么。”拓跋连忙保证。
闻轻口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语,他端起茶杯刚想润润口才发觉杯子里空空的。
“闻公子家真是穷到一定地步了,竟然连口水都喝不到。”拓跋啧啧两声,满脸同情。
“是啊,生意不好做啊。”闻轻笑了笑,将茶杯放下,不见丝毫尴尬。
“无本的买卖竟然还分好做跟不好做吗?”拓跋一脸的惊讶,“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闻轻眸光微寒,望向拓跋的目光中带了一抹浅浅的杀意。
拓跋没心没肺的笑着,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中。
“我家少主人做的是正经的买卖,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乱编造栽赃。”站于闻轻身后的护卫恶声恶气,对于拓跋也没有丝毫的好感。
“出来了。”陌玉身体挺直,轻声开口,打断了暂时形成的剑拔弩张。
闻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着被抬出来的尸体,眸光微凝。
陌玉起身缓步走了过去,尸体被放在了地上,双目圆睁,好似死不瞑目。
尸体没有发臭,显然是用特殊手段保存过的。
女子,十**岁上下,死亡不超过半个月,所以无论是服饰还是脸庞都还能辨认出来。
“少爷,属下等按照小先生所说,在屋子里发现了多具尸体,有的已经成了白骨,还有,在一个暗格里发现了燃烧过的香烛纸钱。”
“闻公子家曾经的练武场,可是被人当成了坟墓呀,呵呵,这到底是多深的仇怨才能数年如一日的费心筹谋呢。”陌玉轻笑两声,双眸弯起,笑容灿烂,好似摆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位死不瞑目的女子,而是一片绚烂瑰丽的花朵一般。
拓跋抿着唇,神色中并看不出愉悦,他的嘴唇动了动,好似是在替亡魂超度祈福。
尸体被搬出来的功夫院子里的荒草也全部被拔出了,裸露在阳光中的土壤好似散着森森的寒气,在深秋之中,让人越发觉得寒冷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闻轻也总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怨气与阴气。
“这些人,都是死不瞑目,也就是说,含恨含冤含怨而亡,可比普通的尸体厉害多了。庄子的风水是聚气聚富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