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山洞里面的人却还没有出来,甚至于里面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传出来。
木依云和阴三娘等候在外面,甚是着急,尤其是木依云,更是急得坐立不安,在那洞口来回踱着步子。
而那糟老头萧通,则是在那洞口闭目打起了坐,在他的脸上,全程看不出一丝急躁。
翌日清晨,木依云和阴三娘通宵没睡,虽然已困乏至极,但是眼睛还在紧紧盯着那黝黑的华阳洞。
然而,里面依旧一丝动静也没有传出来。
“先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木依云双手合十,默默念叨着。
“妹子,你且宽心吧。军师吉人天相,那么多大灾大难都挺过去了,我想这次定然也会平安无事的。”阴三娘宽慰木依云道,其实,她心中的忧心也并不比木依云少,只是她善于隐藏而已。
“都怪我,要是那日我在,就能替先生挡这一箭了。”木依云痛心自责道。
“傻妹子,一切自有天定,若是天意如此,你能替他挡住一次箭,就能保证能够挡住下一次,下两次?”阴三娘继续安慰道,然而说到挡箭这件事,她其实是比木依云更加自责的。
“是谁在咒我还要中两次箭啊?”
这时,自山洞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众人寻声望去,见被抬进去的左轩此刻正风度翩翩地站在洞口,望着众人。
“先生——”木依云一听就是这些天一直在她脑海中萦绕的左轩的声音,瞬间喜出望外,若一只小鸟一般飞奔向洞口的左轩。然后扑入他的怀中,哭泣道:“先生!依云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离开你了。”
她抱得很紧很紧,生怕一松手,这一刻的幸福便成为了黄粱一梦。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左轩拭去木依云眼角的泪珠,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柔声安慰着她:“瞧瞧,眼睛都肿了,傻丫头。”
“军师大病痊愈,可喜可贺!”这时,阴三娘朝左轩笑了笑。
木依云听到声音,赶紧松开抱紧左轩的手,头羞涩地扭到了一边。
“总舵主,你不仗义啊。在下好歹也是尽忠职守替您老人家挡了一箭,你怎滴就要咒骂再下再中两箭呢?”左轩笑着调侃阴三娘道。
“军师福大命大,再中个三两箭的自然也能逢凶化吉。”阴三娘回怼了一句,其实她心中却是为刚刚自己那么说话深深懊悔。
“总舵主,你这样对待员工,可不是一个好老板哦!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以后我就要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如此一来,在下是不是要感谢总舵主给了在下这个机会呢?”左轩并不在意阴三娘的冷言,继续笑着跟她开起了玩笑。
“你——”阴三娘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应答。
“显儿——”这时,一直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萧通站起来,神情惊喜地望着左轩。
老伯,是不是认错人了?”左轩一脸懵逼,诧异地望着萧通。
萧通没有言语,直接箭步过来就扯左轩的袖子。
“喂!喂!老伯,我是个直男啊!”左轩挣扎着喊叫道。
“错不了!错不了!”萧通掀开左轩的左手手臂的衣袖,望着那一条虫子一样的胎记,欣喜若狂道。
看着眼前这老头的模样,跟府上的萧管家倒是有几分相似,左轩自己疑惑起来了:难道老子所得的这具身体,真的姓萧?我滴个乖乖,天天吃刘姑娘的醋,想不到老子自己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情郎。
一想到这,左轩竟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个,老伯,我最近犯了失忆症,以前的事情都记不住了,请多多海涵。”左轩一脸尴尬道。
“原来如此!”萧通恍然大悟,而后连连点头:“失忆好,失忆好啊!失忆就能安下心来了!”
“老伯此话怎讲?”左轩不明所以。
“没事!很好,很好!”萧通继续点头,然后狂笑几声,便离众人而去。
左轩三人皆愣在了那儿,如同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对于萧通怪异的神态,阴三娘有些担心,赶忙说道:“军师,这茅山太过诡异,我等还是回句容城悦来客栈好生休息一番,然后赶回九里山吧!”
“什么?这里是茅山?”左轩先是一阵诧异,然后一想到刘紫菁就在这里的某一处,就开始狂喜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是到了。”
“军师?”阴三娘疑惑地望着左轩。
“先生,这里是乾元观,是药尊茅度真君修行之地,紫菁姑娘应该不在这儿,不过咱们可以慢慢去找的。”木依云知道左轩所喜之事,也跟着开心起来。
“嗯!还是依云贴心!”左轩满意地点点头。
“什么?”一听说这左轩大病初愈,心里却只是想着要去找另外一位姑娘,阴三娘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和这木依云以姐妹相称了,不曾想又冒出来了一个。
阴三娘此生哪里受过这般冷落,气得七窍生烟,怒道:“哼!恕不奉陪!”
然后甩了个脸色,转头便走。
“总舵主——”左轩喊了一声,阴三娘却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阴姐姐!”木依云小跑过去拉住了阴三娘的手:“你不要走好不?”
阴三娘停下脚步,将木依云的手松开:“妹子,你性情温和,我很喜欢,但是我跟你不一样,告辞了!”说完,潇洒走开了。
“这总舵主是不是吃错药了?”左轩走过来拉着木依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