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使不置可否,看了自己的副将一眼,却忽然对叶望问道:“不知,武少侠以为如何?”
“我?”叶望一愣,赶紧装傻,摇头说道:“小的只是个普通村民,哪里知道这些山贼的道理?”
“嗯?”兵马使微微一笑,盯着叶望看了许久,忽然笑道:“呵呵呵,武少侠想差了,本将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只是,我等众人之中,只有你兄弟二人与那些山贼对面,所以本将才想听听你的看法。”
“原来如此!”叶望欣然回答,心中却暗自戒备起来,我信你才是见鬼!看那兵马使神情,分明就是对自己存了一些怀疑,想套自己的话罢了。
叶望脑经一转,立刻就有了决定,故作思考状,琢磨了一下缓缓说道:“回大人,据小人所见。那些山贼战斗力并不足,否则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逃过一劫。但那火器的威力倒是颇为强大,不可不防。”
“嗯……”兵马使点点头,显然叶望的回答与他心中所想相同。本来,清水河镇的厢军就是为了防备匪患而建立,梁山泊的山贼自己也较为知根知底,若说忽然对方变的强大无比,到实属反常。
若只是借助了火器的威力,反倒可以解释的通。
“火器……”兵马使听叶望说完,反而陷入了沉思,“据现场情况看来,那些山贼对于火器的使用也不是很纯熟,倒像是发生了自爆。”
“将军,的确如此!”副兵马使立刻说道:“卑职仔细看了,现场火势分散,不像是刻意引爆,定是使用不当,发生了自爆。”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等到不用过于担忧了。”兵马使心中一定,不经释然。
“但火器的威力,你等也不能小觑!”兵马使忽然一顿,叹道:“想当初,本将追随那人之时,使用的火器可是让人叹为观止啊!连那强大的西夏军马都不堪一击……”
“将军,慎言啊。”副兵马使一惊,赶紧抱拳说道。
“这又有什么说不得!”兵马使鼻腔一哼,忽然厉声说道:“李大人筑兰州城,出天都山,打的西夏军马灰飞烟灭,有什么不能讲!”
“将军,可是……”副兵马使还要再说。
兵马使直接挥手一摆,喝道:“不要再说了!今上亲政,早已不提前事。现已追封李大人为武泰军节度使,初谥敏恪。”
“你我曾为西北军一员,又何须讳言?如能追随大人,再战西北,本将愿放弃所有!”
“将军!”副兵马使一脸愧色,讪然退下。
“李大人?”叶望心里一惊,筑兰州,战天都,这说的不正是李宪?叶望忽然想到,宋神宗之后,高太后掌权,不愿与西夏再战,不仅将李宪革职,贬到陈州。
还对追随李宪的西北军,也做了分拆,将不少人散到各处。难道,这位清水河镇的兵马使,竟然是李宪的旧部?
“大人!敢问大人尊称如何?”叶望走到兵马使前,非常客气地问道:“武家村感谢大人援手之恩,乡亲父老愿为大人建立生祠,日夜拜谢!”
“是啊,请问大人尊称如何。”一旁胡世八也赶紧说道,一脸恭敬地说道:“求大人告知。”
“无需如此。”兵马使微微一笑,对叶望说道:“举手之劳,何足道?你等尽可放心回村复命,如若有事,本将定将飞马赶来。”
兵马使不等叶望再说,转身再端详起桌上的地图,不再言语。
“几位,请!”副兵马使立刻伸手一指营帐入口,木然说道。
“武团练,我们走吧。”胡世八见可以离开,顿时一刻也不愿意留在帐中,赶紧拉着叶望说道:“粮赋交接还要团练交接一二。”
叶望无奈,只能遥遥抱拳一鞠,迈步离去。
见众人离去,兵马使看着地图的双眼忽然一收,远远看着叶望一行人的背影,呐呐说道:“有趣,此人倒是很不简单啊……”
“大人,要卑职派人去查看一二吗?”副兵马使闻言一变,走进几步,低声问道。
“无需!”兵马使漠然说道:“大宋男子,多些有血性的岂不是好事一桩?你不要干扰他们了。”
“遵命!”副兵马使立刻朗声喝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厉色。
出了营帐,老甘众人仍守在门外。见叶望一行人出来,老甘不动声色,带头领路离开。待转出箭门,便立刻嬉笑着说道:“几个小哥,咱兵马使大人给你们说了些啥啊?”
“是啊,是啊。”老林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兵马使大人说了些什么?”
“兵马使大人?”叶望转了转眼珠,故作神秘地说道:“这可是秘密,我怎么能和无关的人说呢!”
“无关的人?”老甘不乐意了,愤然说:“咱们都是大人的兄弟手足,怎么是无关的人?你们几个才是吧!”
“啊,军爷说的也对!”叶望点点头,琢磨了一下,砸了砸嘴巴,说道:“大人说,诶?大人怎么称呼来着,我一下子忘了。”
“瞧瞧,刚才还说咱们是无关的人!”老林不知有假,洋洋得意地笑道:“连咱们大人的名讳都叫不出来。我告诉你,咱们大人大名叫做刘昌柞!你小子不知道吧。”
“就是,咱们大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刘昌柞!”老甘见状,也抢着说道。
“是是是,刘昌柞,刘大人!”老钱自然也不甘人后。
“哦,对对对。是叫刘昌柞,刘大人。”叶望笑破了肚皮,故意沉思了一下,忽然说道:“我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