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雷腰一弯,闭上了嘴,桓少派来一百余名墨甲卫守卫三颗树坞堡,自己一个大意,被云渺宫女修们斩杀大半,若非一族同姓,估计早把自己吊起来痛打一顿。
贾智忽然道:“桓少,咱派出去的人已将从三颗树通向江南的各条路,往来梳理数遍,都没有发现这一群女修的影子,她们能去的地方只有两处。”
“那两外?”
“一是返回益州,二是去往荆州。”
“哦,那贾长老说说她们可能去往那里?”桓少对天地宗非常依赖,贾智说出的话,他相当尊重。
“老夫认为,高恩华等人会不会钻了咱灯下黑的空子,躲进荆州了。”
“这个......”桓少小眼中精光一闪,负手在室中走了两步,问桓雷道:“你方才说这群女修约有二百余名?”
“对,她们聚成一堆,刚开始没人发现她们是女修,和堡中守卫交过手的约有数十名。”
“桓石死时被人吸干了精血?”
“对,那名女修的宝剑十分古怪,剑一出鞘一片绿芒,隔老远都能感觉到宝剑的凶煞之气,好似一条饥不择食在蟒蛇,瞬间把桓石吸成干尸。”
“那是玄冥剑。”慕容雪吋从内堂而出,冷冷的说:“这伙人多半是去了荆州,二百余人不可能一下子失去踪迹。”
“走,立刻去荆州。”桓少一拍脑袋,脸上一片黑气,跳起来奔向堂外。
荆州城中,高恩华带着司马雪换上一身干净的青衫道袍,出现在桓府门前,向门前守卫施了个礼。
门前守卫问:“这位道长何事?”
“贫道乃贵府桓少在建康时的老朋友,今日来府中传信于他。”高恩华说着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门前守卫道:“桓公子不在府中,但问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已算准你家公子三日内必回府中,到时居士将这封信转递于他便可。”高恩华语气十分肯定,说完拉着司马雪转身离去。
“道长还没说称呼呢?”
“贫道高恩华。”
门前守卫望着远去的高恩华,心中半信半疑,一日后,桓少果然带领一大批修士,出现在桓府门前。
“公子你真回来了?”桓少望着门前守卫一张恭维的笑脸,立刻端起了架子,轻轻点点头,负着手便欲进府门。
“公子这有你一封信,是你一位道士朋友送的?”
“道士朋友送的?”桓少一脸狐疑将信接了过来,随口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道士自称高恩华,公子你真有本事,结交的朋友个个能掐会算,他算准你三日内必回府中。”
“淫道你个大损货。”桓少的脸一会青,一会紫,忽地一抬腿将门前守卫狠狠踹了出去,大骂:“你个蠢货让人耍了,还在笑?”
贾智匆匆跑过来,道:“快看信。”
信上字不多,个个都认识,写道;水路、官道、山间小道,好好猜猜贫道走那条路?猜准有赏。
桓少将信唰唰撕的粉碎,怒吼:“淫道,本少跟你没完。”
月余后,江南会稽郡外。
江南的冬天,阳光依然灿烂,山峦仍旧青葱亮绿,一群百余人的队伍,突然自会稽郡城外的一片山林间钻了出来。
司马雪跳上一块巨石,驻足眺望远处的会稽城,心中百感交集,回到江南,顿时便想起远在建康的亲人,李姨娘、哥哥司马德文、嫂子王神爱、甚至还想到了奸诈的司马元显,一时间近乡情怯,思绪恍如隔世。
“公主妹妹石上风大,小心着凉!”卫子怡叫道:
司马雪跳下巨石,跑过来搓搓手,笑道:“卫姐姐知道嘛,会稽城门有一架好大的鼓,下有王献之题书震天鼓,城中醉江楼做的炖肘子肉与清蒸肥鹅非常好吃,大笨牛每次闻到肉香,都会不停的吞口水。”
“进入江南地界后,屡屡感觉有人在远处窥伺我等,如今这种感觉更加强烈,高道长与阿呆前去查看,至今未归。”卫子姬追过来道:“他俩会不会有危险?”
司马雪道:“会稽郡离建康较近,会稽内史不是谢琰便是王凝之,桓少没胆带大队人马来追杀吧。”
话音刚落,一阵山风蓦然吹来,风中挟杂着股股腥臭,山坡枯草间哗啦啦、哗啦啦啦、一阵乱响,一只只野狼和老虎等凶兽钻了出来,只只眼睛闪烁着妖艳的死光。
“这是异术驯养的妖兽。”卫子姬高声叫道:“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