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当即明白陆言的意思,遂回到席间只顾敬酒不在谈起国事,这才使得嬴政的脸色稍微转变,不再那么难堪。
当日宴饮很是欢愉,周青臣虽然是阿谀奉承之辈,但是对于宴会上的气氛很会调解,这也是诸多大臣进谏王上免了周青臣的官职,而嬴政却迟迟不肯罢免,但也不给周青臣重要官职的原因。
次日学宫建造处,陆言起身揉了揉眼睛,每次宴饮回来都是如此疲倦,而脑中却不断地回想着李斯的所作所为,似乎处处都在逼迫自己,如此三番四次被李斯众人算计,着实有些麻烦。
为今之计就是建立自己的党派,某些人的立场必须明确,在朝堂之上才能打压李斯的士气,一句话非敌即友。
“侯爷,想什么呢?为何如此表情?”英布看着陆言踌躇不定的脸色说道。
“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了,如此这般着实有点被动,还有以后在官家面前称呼兄长为侍卫长更为合适,不知道兄道。
“只要有助于侯爷的事情,英布自然无所谓。”英布很是和气的说道。
“多谢兄长体谅了,你先去咸阳宫中将赵高请来,我有事情与他商量,对了记得带上头巾,防止罪印露出来。”陆言叮嘱道。
英布当即点头,戴上头巾径直向着宫殿赶去,此刻的嬴政刚刚入睡,赵高摆好谏书正准备回赵府之中。
刚好与英布在东门遇见,赵高虽然不认识英布,但是英布却知晓赵高,目前来看赵高是嬴政面前最为重要的掌印侍臣,乃是众所周知之事。
“前面的可是赵掌印?”英布在后面依旧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赵高听到有人呼喊,立即转头看向英布。
见是一个莽汉,使得赵高心中有些警戒,“敢问阁下又是何人?”
“在下乃是侯爷的侍卫长,侯爷让我来请赵掌印过去小坐片刻,不知道掌印有没有时间?”英布当即开门见山的说道。
赵高表情疑惑,如今并没有什么事情,贤弟突然找他还真想不起来商量什么事情,“还请侍卫长带路。”
陆言在学宫旁边的亭子内已经备好了茶水,见到赵高前来,当即躬身相迎,赵高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一旁。
“贤弟,你这是有什么事情要见兄长吗?”赵高倒也直接。
“确实有事,今天商议的是一件长久的大事。”陆言说着便为赵高斟满温茶,表情很是神秘,同时除了英布屏退了左右侍官。
见到陆言搞的这么神秘,赵高更是有些焦灼,“贤弟你这又是干什么,我素问贤弟博学多才,可莫要干傻事啊。”
“兄长,如今朝堂局势不明,需要我们来整理一下,分清好坏。”陆言说话的同时,蘸着水杯在桌上画了一条横线。
“如今王上神思敏捷,我们如此做会不会太过声张,只是怕到时保全不了自己才是。”赵高亦是担忧的说道。
陆言眉头微皱,“兄长,你要明白,李斯在朝堂上结党更甚,你何不仔细想想,你我二人如此迟早要被李斯等人击垮,所以必须培养新势力,亦或是团结一心,兄长,只希望你能思量清楚,放眼望去,朝中有几人看得起兄长,纵使兄长巴结王上,群臣力荐,最后还不是尸骨无存。”
一番话说的赵高有些动容,“此事可行,只是贤弟以为先从何处下手?”
“先从那些老臣下手,兄长觉得怎么样?”陆言表现的很是淡然,旁边的赵高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
“那贤弟可知道哪个是我们的朋友,哪个是我们的敌人?”赵高不慌不忙的说道。
“纵观这些年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其中谁对谁错,只要先让两人离开朝堂,事情便有转机。”陆言认真的说道。
旁边的英布当即从自己的袖中取出布帛,很是恭敬的递给陆言,当即在面前的桌子上摊开,上面只有两个字,贲信。
“贤弟要对付王贲、李信?”赵高颇显惊讶,很是低声的说道。
“没错,王贲是重臣,只需要劝他在故土不用回朝就行,至于李信,他必须要处理。”陆言说话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赵高也是想到了李信前些时候在廷尉司之中如何对待陆言的,如今陆言已经出牢狱,对于李信的事情自然耿耿于怀。
“李信亦是重臣,况且曾经出兵统一六国,同杨端和辛胜之功劳相比依旧不为过,根本没有办法对付他啊。”赵高有些劝阻的说道。
陆言当即倒掉凉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高见到陆言如此执着,也不好再劝他,“贤弟尽管说,我照做便是,只是不要有任何的破绽才行,高觉得让李信告老还乡最好。”
“兄长放心,子玉定当做的完美,择日我便去廷尉司询问李信的意思,也好给他一个准备不是,我只希望兄长静观其变就好。”陆言淡然的说道。
随即对着英布摆了摆手,“赵掌印,请回吧。”
“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赵高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学宫,稍微走远一些,赵高才有些放松的舒了一口气。
眼前的这个陆言有些变了,平时挺温良的平南侯看样子要发威了,“陆贤弟终于适应了朝中的生活。”赵高言语间竟有少许赞赏。
木屋内陆言换上一杯热茶稍微抿了一口,旁边的英布则是略显疑惑,“侯爷,你此番把赵高叫来只说出自己的意见,却没有让他做什么,是不是有些欠妥,万一他禀告于王上,侯爷岂不是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