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丘伯带着四位弟子首先来到野王县,卫国宗室还是比较恭敬的接待了几人,毕竟是荀师的子弟,在当时算是有点名气的了。
野王县之中除了卫君角之外,还有县令卫子,卫子不仅是卫国辅政之人,还是卫君角的叔父,年龄已经五十多岁,为人好客,长相敦厚。
浮丘伯五人便是卫子接待的,全部安排在县府之中,野王县的占地面积不大,但几乎都是亭台歌榭,琼楼玉宇,全部都是卫君角选址,卫子都监,其中诸多财物,都是上代君主卫元君留下的。
卫君角为了不让秦国掠去,全部将家当变成这些根本拿不走的东西,可谓是煞费苦心,然而几乎都是其本人自作多情,嬴政何时将他放在眼中过。
陆言乘坐马车,与英布等人带着卫君角火速向野王县赶来,英布头上有秦印,加上人长的有点凶恶,卫君角一路都是畏首畏尾。
而卫子也是得到消息,听说卫君角已经从濮阳城回来,立即命人前去接迎,野王县外,浮丘伯等人也伫立而望。
片刻的时间,陆言便乘着马车来到野王县外,不过这次并没有下车,而是径直驶入宫殿之中,卫子微微皱眉,慌忙向着宫中赶去。
等到卫子来到的时候,卫君角已经来到殿上,不过坐在首位的并不是卫君角,而是陆言,英布就站在陆言的旁边,反倒是卫君角立在殿角。
卫子见状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你便是县令卫子?见了侯爷为何不行大礼!”英布突然对着卫子喝道。
旁边的卫君角当即示意卫子先给陆言行礼,“卫国小臣卫子拜见秦国平南侯。”卫子无奈,只得躬身跪拜。
国君在殿上,却要首先对外臣行礼,现在人对于礼仪这方面可能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在古代,这可是莫大的侮辱。
“卫子请起,赐座。”陆言有些打趣的说道,他倒要看看这卫君角到底能够有多么能忍,君不让坐,先让臣子坐下,每条礼节都是奇耻大辱。
卫君角有些无奈的站在一旁,卫子也不在管他,只得先服从平南侯的安排,陆言见到卫子百依百顺,心中稍微好了许多,真有种废了卫君角另立卫子的想法。
“卫君不依照秦国新法,所以今日之事我想问问卫子应当如何?”陆言缓缓的问道。
卫子稍作思考,“卫国封地乃是秦国所赐,至于如何处理,皆由平南侯处理,吾等无权过问。”
陆言稍微点头,“如此最好,给你们三日的时间,稍微整理一下行宫,本侯爷要入住其中!”说罢立即起身离开殿上,英布紧随其后。
卫子见到陆言离开,慌忙起身上前搀扶住卫君角,“君上,为何事情会成这番模样,我素问平南侯并非此种性格之人,莫不是君上做出了什么不善的事情。”
卫君角有些无奈的扶住卫子的手臂,“我只是略讲了一些不顺平南侯的话语而已,他竟然如此羞辱于我,实在是可恶啊。”
“那君上以为如何?”卫子有些惆怅的说道。
卫君角的眼神陡然有些凌厉,“平南侯再厉害,终究是侯爵,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过一时我去后室,写封书信送与咸阳,请求王上处罚平南侯。”
卫子眉头微皱,细细想来,平南侯敢这么做,说明其心中有底,就算写书信,那嬴政也未必相信卫君角所说。
见到卫子脸色踌躇,卫君角只是笑笑,“叔父何不知,我只需在书信之中写上,平南侯对待其他国君尚且如此,若是其势大,秦国又将如何?”
听到卫君角如此说,卫子也是同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是狠毒,也不在多说,当即搀着卫君角前往后殿。
而陆言径直回到县府之中,浮丘伯等人立即询问陆言情况,得知殿中情况,浮丘伯只是稍微叹气。
倒不是担心卫君角,而是叹气卫子跟错了君主,为人和善,却只能在这么狭小的地方苟活余生。
“师叔莫要忧心,子玉如此做,也是为了这东郡的百姓,望师叔理解才是。”陆言有些委屈的说道。
浮丘伯只是点头,明明是平南侯做的不对,反过来却说别人,到底是说自己的师兄收了一个好徒弟呢,还是说收了一个小人呢。
后殿之中,卫君角将自己的书信写好直接交给了旁边的侍官,命令侍官连夜赶往咸阳,将事情报与嬴政。
那侍官当即应承下来,趁着夜色出殿,可是还没有走出县城,侍官心中就泛起了嘀咕,如果这书信交给嬴政,按照平南侯的机智,若是反咬一口,嬴政心中肯定会有所偏移,况且平南侯久居咸阳,嬴政肯定会相信平南侯所说。
到时候卫国自身难保,自己跟随卫君角,想必也是死路一条,但是跟着平南侯就不一样了,最起码还有机会翻身。
再者说这送信路途遥远,出了事情还要自己担待,思来想去,本来向县城外走去的侍官转而来到了县府周围。
此刻英布正在县府周围巡视,见到有侍官鬼鬼祟祟,立即命人前去逮捕,那侍官在英布面前说出了所有的事情。
英布不敢耽搁,当即带着侍官前此事,亦是慌忙起身更衣,掌灯接待。
侍官表现的很是老实,除了信中的内容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侯爷,此人如何处置?”
“给些钱财,让他回家务农道,心思全部放到了手中的布帛之中,缓缓拆开,放在灯下细读,当真是字字入骨,全部再说陆言的不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