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听闻项羽此说,不觉有些皱眉的看向了范增,“先生何不解释一番,吾为何将此韩信带来,望先生能明白我的意思。”
旁边的范增本来正在品茶,被陆言这么一问,有些茫然的放下茶杯,“侯爷的意思不过是让大王召见更多的人才罢了。”
“现下韩信这种胯夫都能为之所用,敢问还有什么样的人不能用呢?”范增说罢有些笃定的看向了陆言。
“先生之言正是在下心中所想。”陆言略微满意的说道。
三人稍微聊了一番时势之后,陆言便起身告辞,还未走出府内,便又被范增从后面追了上来,陆言当即回身行礼。
“敢问先生还有其他的事情吗?”陆言说罢,范增亦是走到陆言的身旁,将其拉到一旁的亭子之中。
“今日侯爷前来所举荐的韩信想必不止胯夫这么简单?其才学应当不浅,否则的话,侯爷也不会千里迢迢只说韩信。”范增略有深意的说道。
陆言听罢只是付之一笑,“先生果然知我也,那韩信乃不世之才,若是先生不信,可随我一同前去陈府,询问其一二兵法,堪与不堪,全凭先生做主。”
范增心中正是这般所想,当即应承了陆言所说,两人当即向着陈平府上赶去,“敢问侯爷之后将若何?留在吴中,还是前往临淄?”
“大王身边有亚父足矣,在下可不敢和范老先生争辉,安排好诸事我便离开,事情成与不成,人才用与不用,皆是二位之决也。”陆言颇为打趣的说道。
范增听罢大笑,不过片刻,两人便入陈府,韩信、陈平、英布听闻陆言前来,亦是出府迎接,自从临淄一别,三人也算许久未见,心中甚是挂念。
于是乎,范增与韩信一间房屋,询问其治国之道,治军之法,治民之度,陈平英布与陆言一间房屋,吃喝玩乐,共谈多日未见之事。
直至午时左右,范增方从室中出来,脸上对韩信自然是赞赏有加,“此子有大才,当初虽受胯下之辱,而今可堪大用。”
而韩信刚出门,又被陈平复请入隔室,四人对酒言欢,也算是生平少有的乐事,酒过三巡,陆言脸色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你们日后不可执念太深,十八路诸侯王,各有其才,今之霸王不可佐,日后可往他日寻明主,可都记住了?”陆言端着酒杯,带着酒气的说道。
不过三人又见到陆言这般认真,自然不敢反驳,“侯爷(兄长)放心,吾等谨记。”这才使得陆言略显高兴。
不过现在陆言并不准备离开吴中,毕竟要不了多久,刘季就要回吴中了,而且咸阳还没有拿下,义帝找他乃是有要事商量。
诸事暂不提,且说咸阳之中,赵高接到刘邦的书信之后,心中当真是捉摸不定,怕的就是投降之后,不善待俘虏。
而且现在咸阳之中,能够主事的只要阎乐,商议而且无果,此事只得作罢,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怎么说也是收了刘邦的书信,赵高每日都寝食难安。
胡亥整日在望夷宫中,虽然声色犬马,但有时也会稍微批阅一下奏折,说来也巧,自从阅谏亭撤了之后,各地的奏折有时赵高不过问,也会被送到宫中。
当日胡亥或许是玩倦了,便在宫中翻起了奏折,偏偏在奏折之中翻到了函谷关守将的奏折,其中诸多之事被胡亥看到,当真是心中大惊。
除了张楚政权破灭胡亥知道,其他的,例如吴中立了义帝、分封十八王、章邯投降、汉王逼近函谷关,胡亥竟然一无所知。
看完守将的奏折,胡亥心中惶恐,慌忙命令侍臣,将赵高请入宫中,此时的赵高每日都在府上,忽听闻胡亥来请,不免有些惊讶。
赵高前往宫中之时,胡亥依旧是以礼相待,赐座备茶,丝毫不说奏折的事情,赵高见状,心下更是茫然。
“启禀王上,如此着急请老臣过来,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赵高很是低声的问道,对于眼前的茶杯丝毫不敢乱动。
“丞相大人,敢问这天下真的只有张楚这帮盗贼们?我怎么听说已经有义帝分封十八路诸侯王了?”胡亥脸色不善的说道。
赵高听闻此言,慌忙伏地跪倒道:“这些都是侍官道听途说,蒙蔽王上之心,老臣即刻将他们拖出去问斩,如今天下依旧太平,并无如此之说,还请王上明察。”
“好一个天下太平,我怎么听说汉王刘邦都已经驻扎在函谷关外了呢?”胡亥很是阴沉的说道。
旁边的赵高更是担忧,以为胡亥知道了自己的阴谋,亦或是刘邦的书信已经被胡亥察觉。
“还请王上息怒,这些事情老臣会逐个解决,王上息怒才是。”赵高很是慌张的说道。
胡亥当即起身,在殿上来回踱步,“你逐个解决?你拿什么解决?我听闻丞相整日在府中不做任何事情,这就是解决的办法吗?章邯反了的事情,为何不向朕说明?朕现在命你立即将平南侯请来,快去!”
见到胡亥动怒,赵高有些忙不迭的退到殿外,脊梁已被汗水沁透,眼神颇有些涣散。
赵高刚回到府上,恰巧碰见自己的女婿阎乐办事回来,阎乐观赵高气色有些不对,立即向前搀扶住赵高。
“老丈,宫中有何事发生,为何会有如此狼狈模样?”阎乐很是疑惑的问道。
“知道了,王上都知道了,天下大势王上也都知道了!”赵高有气无力的喊道。
阎乐见状,心下亦是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