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何闻说楚使的佩剑这般出众,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去,“敢问楚使能否解下佩剑,让某亲自观摩一番?”
楚使见随何眼神真切,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当即解下佩剑,递与随何,“御史小心把玩,此剑甚是锋利。”
“多谢使者关怀,某心中明白。”随何说罢,当即拔剑出鞘,果真一股寒气从中发出,不觉惊艳到旁边的诸人。
太宰在旁总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对劲,“御史,这剑乃是伤人之物,还是放下谈正事吧,楚使的意见如何,还是早些答复的好。”
楚使见状,亦是点头道:“太宰公说的有道理,还是先将正事谈妥比较重要,到时候这把剑送给御史大人也无妨。”
随何只是冷笑,“我素闻子婴并非昏君暴政,为何霸王入了咸阳,却将其杀害,实属不该啊,楚使难道对此没有什么看法吗?”
“王所为,臣不敢问,此乃礼也。”楚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又不说不出来,只能应承眼前的随何。
哪知道随何一个转身,那利剑直接刺入楚使的胸口之中,“九江王已经和汉王交好,今斩来使,不过一警告尔。”
楚使眼中大惊,想要说什么,但嘴角的鲜血直流,太宰公慌忙上前扶住楚使,“随何,你好大的胆子,两国邦交岂由你这般胡作非为!”
“大人息怒,如今九江王已经和汉王交好,斩杀楚使又何妨,而且此番举动不正是交好的诚意吗?”随何丢下佩剑,颇为淡然的说道。
“你干什么去?今楚使已死,馆舍的来人将如何安排?你就这般交给我来处理?”太宰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随何当即摆摆手,“楚使交给馆舍,让其带回,我自会与大王禀告,况且现下楚王新败,定然不会轻易出兵。”
陆言还未差人询问情况,随何就已经从太宰府上回来,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英布亦是觉得奇怪,便询问此事作何处理。
随何躬身行礼道:“启禀大王,楚使已经被某杀害,尸体已经让太宰公送回,想来大王应该不会怪在下鲁莽,毕竟大王与项籍决裂的越深,那阴弑义帝的罪名担下的就越轻。”
“随何啊,此事做的着实有些鲁莽,不过现在霸王新败,兄长也不必太过担忧,不若和我一同前往荥阳,见过汉王之后,在固守淮南。”陆言故作生气的说道。
英布略微颔首,“既然如此,就按照侯爷所说的办,淮南诸事且由老丈和太宰公主持,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乱子。”
次日午时,英布稍微带领千人军队,便向着荥阳进发,刘邦虽然得到消息,但并不知道准确时间。
荥阳城中,县府外,英布穿着颇显正式,张良首先从府中出来,当即上前行礼,寒暄几句,便将陆言拉到了一旁。
“军师,你这是?”陆言满脸疑惑的问道。
张良眉头微皱,“不是说明日才到吗?怎么现在就来了,殊不知,大王现在宿酒未醒,如此见面,岂不是有失礼仪。”
“哎,兄长也太随意了吧,你且派人让他进去,让随何跟随其左右,另外我有事情安排,军师过会在进府。”陆言只得无奈的说道。
张良脸色踌躇,只得摆手,让英布与随何先行进府,而此时的刘邦初醒,听闻英布前来,亦是起身洗漱整理衣冠。
府外,陆言见英布进去,知道刘邦定然不会待见妥当,遂向张良说道:“现下县府之中可还有空房?”
“还有几间尚可居住。”张良慌忙答道。
“如此还好办,你且让人打扫干净,记住,里面的一切陈设要和汉王无异,若是汉王有礼仪不周的地方,尚可挽救,军师可否安排妥当。”陆言缓缓的说道。
张良面色稍微好转,“子玉当真是聪明,你且回府休息,我自会派人去办。”
而此时的英布已经和随何进入府中,英布透过客厅恰巧看见刘邦在内室洗脚穿鞋,丝毫没有君主的风范,不觉有些生气。
遂向随何说道:“我被汝骗来归汉见礼,本想我乃是一国王爵,待见之时应当汉王亲自出府迎接,摆上好酒好菜,未曾想到到头来却是这种安排,值此相见之计,竟还在穿鞋洗脚,当真吾丝毫礼节之意,这般情形,某也不想对不起侯爷,不若在府中自杀,表明某后悔之意!”
随何见状,心中大惊,当即按住英布的佩剑说道:“汉王宿酒未醒来,不免有些实失礼,还请多多包涵才是。”
片刻,刘邦与英布相见,刘邦似乎也知刚才失礼,连忙挽手致歉,英布这才气色好转,“汉王乃忠厚长者,未曾接见,布岂敢多想。”言语略显和气。
“九江王为人豪爽,某确实有些失礼,殿上已经备好酒菜,还请随某一同前往,共论国事。”刘邦颇为激动的说道,直接将朕改为某。
酒菜完毕,由张良引英布入客室休息,房屋外张良略微行礼,“九江王,里面请,在下就不打扰了。”
英布颔首,当即推门进入,见到房内帷幄器用,极其齐备,饮食供给,与汉王无异,这才使得英布大喜,没有后悔投降汉王。
之后几次,英布与文武百官共同入见汉王,刘邦表现的非常谦恭,礼仪周全,谈笑爽朗,君臣并无嫌隙,英布愈发觉得初次见面着实有些误会。
英布在荥阳住了十天有余,便向汉王告辞,前往淮南整兵,以备楚王来攻,当初太宰见随何杀了楚使,心中大惊。
当时还未将楚使的尸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