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四人计定,便趁着夜色将宫卫尸体销毁,韩信则是换成士卒的模样,跟随陆言回到了学宫之中,次日相国便昭告天下,淮阴侯韩信大逆不道,勾结陈豨,已被诛杀,其三族被发配郡,守卫匈奴。
学宫内,韩信与陆言两人相对而坐,韩信表现的颇为恭敬,亲自为陆言续茶,“兄长,某什么时候赶往临淄,长安亦不可久留。”
陆言稍微抿口温茶,“你不可前往临淄,吕后为人狡诈,若是我所料不错,她定会派人于路途中截杀,如此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怎么可能,吕后乃是人母,岂会做出这般勾当,莫不是兄长多虑了?”韩信有些怀疑的说道。
“平时你心高气傲也就算了,察言观色怎么也不会了,当日商议计策的时候,吕后迟迟不肯开口,定然是心中觉得不妥,答应我的建议,不过是权宜之策,在他看来,只要你活着一天,就是他一天的威胁。”陆言缓缓地说道。
韩信略微颔首,“那重言接下来该去往何处?这中原岂不是会因此无我容身之处?”
“确实如此,今你的妻儿已经全部发配到郡,你也去郡吧,我写封帛书,你到之后,交于守卒,就说你是替代韩信照顾家小的人,见到妻儿之后,立即前往鲜卑诚,就说齐国陆子玉引荐,定会对你好生照顾。”
“原来兄长果真与匈奴有往来,重言当真是佩服至极。”韩信颇为羡慕的说道。
陆言当即摆手道:“这算什么,实话和你说吧,当今南越武帝赵佗,也是我的部下,但这个事情从不张扬,毕竟做人做事要低调。”
韩信在旁,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最后才茫然说道:“那重言就先回去收拾东西离开了,兄长在长安好生照顾好自己。”
“去吧,路小心,还有就是不要走官道,见到妻儿立马前往鲜卑城,以免出现其他的事情。”陆言再三嘱咐道,见韩信离开,陆言心中亦是长舒了一口气。
长乐宫中,吕雉对于韩信的处理事情颇为不悦,但平南王亲自出面,也不好再说什么,遂复与萧何计议截杀韩信。
萧何年老,对于平南王处理韩信的事情,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未曾想吕后又来召见自己,叙说韩信后事,不免有些惆怅。
宫内,萧何行礼毕,颇为无奈的说道:“今韩信已经赶往临淄,何故还要抓着不放,现下满长安皆知道韩信死于钟室,岂不是美事一桩。”
“相国糊涂啊,那临淄乃是平南王的封地,他竟让韩信前往,而且哀家还听说,临淄城中,名儒众多,此隐患势比韩信还要严重啊。”吕雉很是直接的说道。
萧何闻言,亦是觉得有些道理,“那皇后觉得应当如何行事?今韩信已经出城,不知可派人追杀,亦或是从中截杀?”
“哀家已经派出诸将,或许不到片刻便有消息传来,到时候还请相国谨慎处理韩信的尸首,莫要让平南王发现端倪。”吕雉颇为阴狠地说道。
两人说话间,果然有侍卫从宫外进来,吕雉闻言心中大喜,“看来事情已经办妥了,相国且与我看看韩信首级如何?”
萧何哪里敢推辞,当即向着外殿赶来,只见两名将士跪在殿,丝毫不敢抬头,而案牍并无装首级的匣子,吕雉这下当真是有些慌了。
“你们,你们跪着干什么,难道没有见到韩信?还是让他跑了!”言语间尽是责备之意。
“启禀娘娘,那前往临淄的官道与小道,皆无韩信的踪影,属下怀疑韩信并未前往临淄,应该是前往其他地方去了。”其中一名将士略微抬头说道。
吕后脸色飘忽不定,“那些办事的士卒都杀了吗?”
“一个未留。”那将士有些惶恐的说道,言罢,吕后直接拔出那将士腰间的佩剑,手起剑落,一剑两个,旁边的侍女亦是于殿丧命。
萧何见状,当即无奈说道:“此乃无辜之人也,何故赶尽杀绝耶?某素知平南王做事滴水不漏,皇后何必多疑耶?”
吕雉当即丢下手中的利剑,“平南王,当真是老谋深算,哀家这次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希望不要让我抓住什么把柄。”言罢,当即向着后宫走去。
韩信诸事妥当不提,最终还是摆脱了成败一萧何,生死两妇人的命运,不过也算是比较囧迫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如此一来,当初高祖分封的诸王,还剩下英布、彭越、吴苪、陆言、卢绾也,陆言有名无实,吴苪有地无兵,唯有彭越、英布相对有些势力。
功臣异姓而王者,难以久存,能够让功臣风光一辈子的,诸多皇帝中,唯有汉光武帝做的比较完善,那也是因为他勤劳,能镇得住,不过到了孙辈之后,臣子势力盘根错节,恐怕这点刘秀自己也没有想到,所以有时候想给子辈一个好的江山,诛杀功臣,使其形不成党羽,也是开国皇帝的职责之一,正所谓无情最是帝王家,这句话用在开国皇帝身,再合适不过了。
闲言少叙,长安诸事不提,且说刘邦率军讨伐陈豨,行到半路,听闻韩信在长乐宫钟室内被诛杀,心中颇为感叹。
遂对左右说道:“重言乃忠臣也,定是吕雉妇人诬陷于他,可怜重言功成名就,却不能安享晚年也。”
樊哙等人听罢,心中不由得一惊,想来还是平时谨慎行事的好,韩信这样的功臣都被诛杀了,况且叛汉也不知道真假,像我们这些将军,说不定稍有差池,就会身首分离。
因此听罢刘邦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