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鸣,如金石相击,狐爪碰上鱼叉后发出尖锐的巨响,又有电光大作。
双方一触即分,各退数步,似不分上下。而青林心伤一对白狐惨死,已理智大乱,退开后又猛地扑了上去。
一人一“狐”由斗法变为近身相搏,虽场面不大,却凶险更加。青林身形如狐,扑咬撕扯均与狐狸扑猎几无二致;敖坤舞动着那柄三齿叉如臂使指,撺刺挑划,一招一式的攻向青林。两人修为深厚至极,动作自然比寻常武夫快上无数倍,每招每式都风雷涌动,电光闪闪,直让人瞧的眼花缭乱。
数不清两人过了多少招,渐渐地青林占了上风,他毕竟化身为狐,法力之强远胜于人身之时,而敖坤仅凭一柄鱼叉与之周旋,又并未施展什么法术。青丘洞等三派见青林占了上风,纷纷叫好不绝。
可好景不长,敖坤除了手上三齿叉,还有那颗弱水珠。两人相斗正激烈时,弱水珠忽又凭空出现在青林身后,滴溜溜乱转。青林也知弱水珠就在自己身后,却不转身,只扬起八尾,朝弱水珠卷去。
两人均一心二用,仍是不分胜负,再斗良久,忽听敖坤叹息一声说道:“青林,若你本事就止于此,那你认输吧。”说完,敖坤猛退数十丈,长啸一声后双手高举,而后身体竟开始升高变大,不多久就变成一百丈高的巨人,青林在他面前就只有小小一点。见这一幕,计无离想起当日东方轩与征贤长老斗法时也曾用过此手段。
青林抬头望了一眼面前巨大如山的敖坤,微微怔了怔,而后便见他全身白芒大闪,身后的八条齐齐变大,如八条藤蔓般,想着敖坤缠过去。而敖坤却哈哈一笑,并不避让,任由青林的八条长尾将自己牢牢缠住。
敖坤被缠住后,又是长啸一声,就见他原本巨大无匹的身躯,竟再次变大一倍不止,接着就听青林一声悲鸣,缠住敖坤的八条狐尾被齐齐撑断。
“洞主大人……”
“青林洞主……”
青林八尾齐断,立刻昏死了过去,从天空直往地上落下,可还未落地时,又被追身过来弱水珠再次击中,这一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青丘洞人见敖坤打败自己洞主不说,又补致命一击,无不怒气填胸,恨不得生啖敖坤之肉。
刚有人将青林躯体接住,凌霄真人就疾飞上天,他站到青林面前,凛然道:“敖长老之阴险狠毒,本尊算是见识了,请长老出手赐教吧。”敖坤剧斗方休,凌霄立刻上来挑战,也是有意为之。
因紫凰门对父亲被囚而无动于衷,计无离对这凌霄并无好感,可此时又知凌霄的胜败关系着自己这方数百人的性命,计无离心底还是盼着凌霄能击败敖坤。
敖坤得意洋洋,冷笑道:“青林技不如人却要来献丑,死了也活该。”又斜睥凌霄,继续道:“老道士,一会交手时,我可不会留情,你想后悔也来不及喽。”
见敖坤这不可一世的模样,凌霄恼恨不已,后退数十丈,说道:“是死是活自会有分晓,且看你能再狂妄几时。”说完,就祭出一柄宽阔的宝剑,悬在头顶。
“这莫非是紫凰门的掩日剑?”
“可不正是,此间长七尺,宽六寸,如此巨大,一眼就能认出来。”
掩日剑一出,立刻星月黯淡,又有剑气如风,胡乱肆虐。凌霄手作剑诀,指指点点间宽大的掩日剑便“嗖”的一声朝敖坤飞去。十年前,与渡陵洲中与凌霄修为相若者不过三两人,如今法华身死,青林生死不知,便是除了归墟谷谷主及几位长老,几无人能敌。因此飞剑无巧无玄的平平飞去,却是声势浩大,似有风雨大至之势。
“砰”地一声金铁相击的巨响,掩日剑竟撞上一座数十丈高的金钟,一时钟声震天,之震的人人耳朵嗡嗡乱响,修为低浅些的更是眼前金星闪闪。
见到那金钟,计无离大吃一惊,那不是杨覆载的镇岳钟么?想来是归墟谷灭了金玉阁后,将金玉阁镇派法宝夺了过去,交给了这敖坤。
凌霄也认出这就是镇岳钟,不由眉头紧锁。镇岳钟防御极强,难以突破,且那敖坤修为似更高于杨覆载,凌霄一时间竟颇感难以应付。
敖坤又是长笑不绝,只觉平生最为快意的时候便是今日,青林与凌霄这渡陵洲两大顶尖高手,一位已伤于己手,另一位则拿自己毫无办法,这等扬眉吐气之事,岂不令他大感痛快。
凌霄将飞剑剑势催至顶峰,可始终奈何不得镇岳钟,久而久之,大感气馁。他并非不会旁的法术,可至简至强的剑术都攻不破镇岳防御,其他一些或巧或妙却威力逊色的法术,更是难以凑效。
敖坤法力修为高于青林,自然不会比凌霄低,加之他有镇岳钟这极品的防御法宝,因此几乎无人会相信凌霄能取胜。紫凰门三派上下无不灰心丧气,大感不妙。
“凌霄老道士,我尚未出力,你却是一筹莫展,还要比下去么?”敖坤洋洋得意已是无以复加,瞧着屡试无功却又一刻不停的凌霄,又嘲道:“一大把年纪了,却跟耍把戏一样,也不嫌丢人。”敖坤有意折辱凌霄及其徒弟徒孙,声音极高。
凌霄又羞又怒,却无屈服之意,忽见他神色犹豫,片刻后又斩钉截铁喝道:“敖坤,你再接我一招。”说完又召回掩日,悬于身前。
“尽管施展吧,紫凰门又会有什么了不起的法术。”敖坤口说不惧,却也不敢当真毫不在意,只见他念念有词,镇岳钟又更加明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