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生番的前锋队伍乘胜猛进,沿着水道直扑过来,结果一头扎进了谣菌人挖掘的烂泥滩中。
泥滩的地势是逐渐抬高的,而且有水覆盖,从水面上很难分辨底下情况。生番们见逃跑的谣菌人四散而走,不假思索就跟了上来。
他们不识地形,虽然有人察觉到水越来越浅,却以为是一块地方而已,依然在奋力前行,待发现不对劲时,已经全体搁浅了。
笨重的木排陷在烂泥里,横七竖八的挤成一堆,费尽力气也撑不动分毫。排上的生番们进退不得,折腾了一番后,放弃了努力,全都站在排上的乱枝堆后防守。
谣菌人本来都很紧张,见到敌人受困,顿时士气大振,普塔塔激动之下,一声大叫,带领全军出击了。
只见他们开动芦苇船、划着壳子,嗷嗷乱叫着,一窝蜂涌了上去。
食人生番只有五六十人,都窝在小小的木排上,看到黑压压一大片敌人杀来,都有些慌乱,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们在对眼前的小矮子一直都很藐视,根本就不怕与之一战。
谣菌人的交通工具不受泥沼限制,行动很快,大队人马转眼杀到跟前,两侧也有很多人包抄过去。
正面的芦苇船和壳子到了三十多米开外,食人生番弓箭手已经拉圆了弓,气定神闲的瞄准,准备射击。
“吱咕咕!”这时就听对面一声喊,从谣菌人的船上竟然抢先射出一波箭雨来。
食人生番吃了一惊,谣菌人的木弓和吹筒在十几步之内才能发挥,这次怎么这么远就能射了?莫非是吓傻了乱射的?
他们搞不清楚,一时忘记了射箭,都大张着嘴,眼睛一直盯着飞起来的箭矢,一直追踪着空中的弧线落在自己附近,这才确定对方的弓比自己手里的还强。
“啊!”木排上传来了一声惨叫,一个倒霉蛋中了箭。
“嘣嘣嘣嘣!”又一波箭飞来。
食人生番看着嗖嗖嗖地插在自己身边的箭矢,分明是比他们的骨牙箭精良的多的顶级石簇箭,都变了脸色,不敢再托大,慌忙矮身躲箭。
好在谣菌人的射术不怎么样,又是在快速滑行的船上放箭,命中率非常低,这一次一个人都没有射中。
又靠近了一点,进入食人生番的弓箭射程,排上生番齐声大吼,纷纷立起身子对外放箭。
相比谣菌人,食人生番的射术高明不少,又是站稳了射箭的,所以准头都不错,一次发射就就射中了好几个谣菌人。
无奈弓箭很难射穿谣菌人的壳子,中箭的谣菌人壳子上带着箭,该划船的划船的,该射箭的射箭,宛若无事一般。
食人生番射了几箭,知道弓箭无用,都扔下弓箭拿起投标,准备放近了再打。谣菌人则在前进过程中不停放箭,虽然准头很差,但也不断的给对方带来伤亡。
这时包抄的谣菌人已经绕了过来,船和单人壳子都停了下来,大群勇士四面围定,在十几米的距离上围着食人生番不停的张弓乱射,投掷标枪。
食人生番用标枪反击,倒是杀伤了不少谣菌人,可是他们数量太少了,投出的标枪稀稀拉拉。面对暴雨一般袭来的箭和投标,伤亡惨重,很快就被打的不敢露头。
可是藏身的乱枝堆挡不住标枪,一个个尖利的燧石矛头不停的从乱枝里冒出来,他们紧靠着边沿,不断有人被穿透的标枪扎中。
生番们也没有使用盾牌的习惯,无法抵挡标枪,都不敢在边上呆,趴在地上,拼命往中间缩,有些人则把死伤的同伴当盾牌。
眼看着覆灭在即,谣菌人的攻势忽然停下来了。
一个好运的食人生番抱着哀嚎的同伴,感觉周围再也没有标枪落下,悄悄抬起头来一看,对面的谣菌人队伍开始回撤了,而且撤的很仓促。
这生番一脸懵逼,扭头再一看,后方泥沼里缓缓行来了一大队人马,其中一部分正快速赶来救他们。
“嗷!”这生番大喜,把挡枪的同伴扔到一边,站了起来大声吼叫。
还活着的生番闻声看去,也都激动的高举武器大叫。那救兵只是逼退了谣菌人,并没有过来汇合,而是派出人手分开探路。
谣菌人带着死伤,慌忙退到防线后面防守,又命人把尸体和伤员送到岸上来。
山坡上的龙精看到他们带回来了二三十个死伤人员,脸色很难看。
女辛抱臂冷笑道:“六百人打六十人,结果打成这样,而且还在自己擅长的地形上,谣菌人的战力实在太弱了。”
龙精摇头说道:“他们的战力虽然比不上人类,但不至于弱到这种程度,两个谣菌人至少能抵一个食人生番。”
“关键是他们没有组织,太混乱,一放出去就无法再指挥了,全在乱打,也不敢过去近战。要是换做我们,一个冲击就能消灭那些生番。”
女辛点头道:“我们龙泽部之人个个都是老练的猎手,不但有勇气有武力,还懂的互相配合,战力自然不是谣菌人和食人生番能比的。”
“唉,可惜了送给他们的那些箭矢和标枪。”
龙精叹了口气,很是郁闷的说道:“恐怕这一战就已经消耗了大半,还都落在战场上没有回收,倒成了食人生番的武器。”
“谁料到他们这么没用,还胆小又倔强!”
女辛也恼怒道:“我们早就提出要放食人生番进来伏击,可谣菌人就是不愿意,非要守在前面。结果连探路的食人生番都对付不了,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