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三年前,顾邱少还在南海北方水师的一艘sān_jí风帆战列舰上任实习军官,像他这样的实习军官在那时候有很多。
在十年前的安达曼海战中,陈朝南海舰队惨胜大不列颠与法兰西的联合远征皇家舰队,那场战斗之后,大不列颠和法兰西退出了东印度海域的争夺,只能在印度西面增加驻军,和陈朝大军展开了惨烈的印度大陆的争夺战,最终在五年前,三国签订了停战协议,印度至此被一分为三,从班加罗尔到西孟加拉邦漫长的领土和海域都划为陈朝拥有,陈朝也在班加罗尔建立了殖民督军府,并且在科伦坡设立了新印度洋水师基地,相对的,英国在孟买设立了殖民政府并且也把孟买作为他们印度洋舰队的驻地,而法兰西佬则在新德里设立了殖民政府,他们的印度洋舰队驻地则远在红海的吉布提,从形式上来说,法国人承担了印度陆军的大部分军费,而英国人则负责防御陈朝的水师进攻,双方就此开始了僵持。
由于安达曼海战中损失了相当多的水师精锐,另外又要新建印度洋水师,这几年水师中层将领奇缺,兵部甚至从驻扎在天津的皇家海军中抽调了相当一部分军官用来支撑起印度洋水师的骨架,当然,培养年轻军官更是重中之重,像顾邱少这样的,有家世,能吃苦,又有才华的年轻人,自然落在了军部的培训名单中。
sān_jí风帆战列舰在陈朝水师内部是绝对的主力战舰,除了作为陈朝皇家水师旗舰的镇国之宝一级战列舰“皇家胜利者”号以外,陈朝各个水师的旗舰都是sān_jí风帆战列舰,按照工部大匠的说法,这种sān_jí战列舰是火力航速与造价的完美结合体,而二级风帆战列舰在安达曼海战中已经证明自己不适合复杂海况下的战斗,基本都已淘汰出了水师战斗序列。
能够在这种级别的战列舰上做实习军官,足以证明顾邱少的能力,在执行完一次长途护航任务之后,舰队驶往了崇州,接受战船改造和升级,作为陈朝最大的造船基地,崇州也是整个陈朝最繁华的城市,哪怕是北京和南京都无法与之媲美。
地处江南平原,坐落长江口,这无与伦比的地理优势加上陈朝的海贸政策,造就了这样一座伟大的城市,作为南方士族子弟的顾邱少自然没少去过崇州,但每次去的感受似乎都不一样,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按照舰队给出的执勤表,顾邱少在舰队抵达江南造船场的时候就作为第一批休假军官到崇州城内休息,至于这个休息,所有的军人都心照不宣,三个多月的海上旅途,是个男人都憋的快要疯掉了,只不过慑于陈朝水师军法严苛,不敢做出什么不智的举动。
舰队的上层军官也明白手底下士兵们的心态,这种时候,除了一些重要的技术岗位,所有士兵都可以放假休息两到三天,舰队的防御工作也基本交给崇州舰队以及当地的驻军。
“这帮小兔崽子!”作为南海北方水师副总兵,四十五岁的李秋实无疑处在人生的巅峰,他手底下一共有十九艘主力sān_jí风帆战列舰,这次来崇州港,一方面是舰队的日常休整,另一方面,工部在崇州的大匠所研制出了新的开花弹和燃烧罐,还有新式火炮,这些都需要各个水师舰队在各自的防区进行测试,有时候疆域太大也不好,最起码兵部那些尊贵的造船大匠每天都要挖空心思来设计适合各个海域的新型战船。
“走,我们去视察一下那些依旧在岗位坚守的同僚们吧。”李秋实目送那批生龙活虎的年轻人离开了军事港口,满脸笑意的带着几个下属去往各个战舰慰问士兵。
当时的崇州夜景自然没有现在那么明亮,不过即便是亮度不高的防风灯笼,也把夜晚的黑色驱散的无影无踪,对于长期驻扎在陈朝十大港口之一高雄港的南海北方水师而言,这等繁华也是罕见的。
“邱少,我们先去百花坊了,你小子这么犹犹豫豫,小心又睡客栈!”下船之前同僚们就换上了便服,听到上司解散的口令后,一个个都衣冠楚楚的朝着各色烟花之地进发,准备吃饭上床睡觉一条龙都在妓院解决了,毫无疑问,今天是崇州妓院生意爆棚的一天。
顾邱少此时还略显稚嫩的脸庞只是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目送同僚们离去,他虽然在家族中是个忤逆子,但是多年家族家规的管束和父辈的教诲,让他在现在这种时候,依旧能够控制自己的yù_wàng,对于他而言,真正让他为之疯狂的目标,除了那蔚蓝的海洋,炮火的硝烟,剩下的就只有皇帝陛下钦赐的镇海将军头衔了。
“读书科举状元郎,非我所愿。”顾邱少看着眼前的灯火阑珊,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今晚又要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下,自己真是个享不了福的人,顾邱少自嘲了一下,便慢慢的向着繁华深处走去,身后,一个个高耸的桅杆仿佛在向着众人展示着陈朝水师的赫赫威名。
……
“话说那次我刚好和家人一起去崇州逛庙会,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那里作乱。”听到顾邱少说起他们相遇时候崇州的灯火,许静怡眉间的喜意似乎显得更加浓厚,许家和顾家虽然都是江南望族,不过相比一直在朝中有人的顾家,许家自从老爷子户部侍郎许克勤病逝在任上后,就显得后继无人,不管是从个人角度还是从家族角度,顾邱少都是许静怡的良缘。而整个家族此时只不过是勉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