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人的叙述,安亦池脸色越来越冷:“你们安插进我大陈的巫医,是何时开始注意到池儿的?”
如今要寻找的人就在眼前,老人便抱着言无不尽的态度:
“因为启示中说,开启宝藏的女子来自北方,且天赋异禀。因此,多年来,我族一直有人在北方游走,一直打听声名正盛的女子。
多年前,我们也注意过贵国唯一的一位女将军,但后来确认,她并非我族寻找之人。”
墨池转头看一眼安亦池,大陈唯一的女将军不就是安亦池的祖母吗?
安亦池微微眯了眯眼:“那么,你们又是如何判断池儿便是你们所寻之人呢?”
老人摇摇头:
“也不能确定,只是,我们的人无意中知道,贵国破了一件很轰动的大案子,而这案子中的功劳,因此,才会让阿桑格一路几次试探尊客。
毕竟,我们并不敢随意让人靠近地宫。
不过,桑雾虫的确能够治愈贵国皇帝的病症,且需要女子之血才有效用也是事实。”
安亦池点头:“所以,崖度谷底那几只桑雾虫,是你们故意放出的诱饵,让我们好发现入口榕树的不同?你?”
老人露出笑容:“那也是尊客耳目不同于常人,否则即使我们放出桑雾虫,尊客也找不到入口。”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帮你呢?”
从进帐篷开始,墨池一直静静的听着安亦池与老人的对话,听到这儿她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老头人沉默片刻,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道:
“如尊客愿意助我巫族解除诅咒,从今往后,只要不是我族守护之神禁止之事,我一族愿永远听候尊客调遣。”
墨池看了看安亦池,安亦池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狡黠。
“你族守护之神可有说过不能听从女子调迁?”
老人摇头,郑重的答道:“未有,我族在四百年前,也曾有过女族长。”
墨池松了口气,轻松的问道:“那启示中的女子能为你们做什么呢?”
老人再次双手合十:“定不会让尊客为难,只需尊客心甘情愿交给小老儿三滴鲜血,我族人喝下融入鲜血的清水,这诅咒自会解除。从此,我族必定会迎来诸多健康的婴儿。”
只是需请尊客在我族中小住七天,待小老儿准备一些祭天之物,行过仪式后尊客便可离开。”
墨池眨眨眼,又问道:“好,我还有一个问题,帐篷外面那个你巫族的叛徒,他可是犯了不可饶恕之事?”
老人叹息:“由旺本是我族二十七代中的佼佼者,他天赋异禀,自小便能通飞鸟走兽之语。可惜二十年前,他痴傻的哥哥被另一个得了疯症的族人杀死。他便杀了那位族人为他哥哥报仇,触犯了我族族规。
而后,他逃出本族杳无音讯,直到去年,由本才找到了他的踪迹。原来,他一直徘徊在雾谷没有离开,而且,还驯养了两只怨豹和那条怪异的蛇鞭。”
墨池点点头,认真的说道:“那么,由旺会被处以什么刑罚呢?”
老人再叹息:“按族规当处以火烧之刑。”
墨池道:“那,可否卖我一分薄面,饶他的火烧之刑呢?”
“尊客开口,自是可以。”老人似乎也松了口气。
待墨池二人出了帐篷,由本早让人收拾出两个干净整洁的院落,又备下一桌丰盛的饭菜。饥肠辘辘的墨池食完晚膳。回到自己的屋子,倒头便睡。
一晃,一行人已经在巫族待了三日。三日里,墨池几乎除了用膳便是睡觉,安亦池也知她精力耗损过多,只安排娃娃脸亲卫守在墨池房门口。
自己则和木松等人将后面诸多事物一一商议后做了安排。
长安城韩府。
韩老夫人最近很是意气风发,大孙女嫁的虽不好,但这聘礼着实收的丰厚,三孙女的亲事虽有些意外,但好歹太子良媛也不算太过辱没。
尤其是长子,近些时日已经能够在丫鬟的服侍下下地行走。
这一日刚食过晚膳,老夫人叫身边的雷嬷嬷和两个大丫鬟扶她去鹤鸣堂看看长子,出了韶年院,雷嬷嬷笑着对老夫人道:
“老夫人近日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您不仅身子越来越健旺,连皮肤也细白了很多呢!”
“你又哄老婆子开心,都已经过了六十的老太婆,皮肤还怎么细白!”老夫人说归说,脸上却是一脸喜色。
“说起来啊,这老三的医术的确了得,恐怕比起老爷还要强上三分,为儿的身子可是多亏了他。”
老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诚恳之色,可见这些时日,她的确对墨若璧含着几分感激之心。
雷嬷嬷自然满脸带笑不说话。
她不敢接话,老夫人如今年岁大了,上次大夫人的事情对她有些刺激过深,如今情绪越来越阴晴不定,这会儿她高兴,便说三爷好,没准儿到明天她又会指天喊地在韶年院把三爷一通乱骂。
好在三爷两口子都是好脾性,韶年院时不时传来摔东西骂人的声音,三爷两口子不可能不知道,却从来不与老夫人计较。
要不,这个人丁本就不兴旺、如今又两个当家男人都还在病中的府里,只怕日子会更难过。
老夫人一行人刚走到园子里,便碰到墨溪和五娘子韩嘉南。
两人带着丫鬟和小厮,墨溪在打拳,韩嘉南看的正高兴,咯咯的笑声大老远便能听见。
老夫人皱眉:“五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越发没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