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卉气结,她几年来一心想与安亦雅交好,却不想碰见几回,安亦雅对她都是不冷不热.
此时安亦雅看她的眼神,甚至是冰冷厌弃的。
都怪墨池这个扫把星,似乎自从她来了长安,家里便整日愁云惨雾.
祖母对她们越来越严厉,母亲常常独自失神叹息,就连一向极受祖父疼爱的父亲,似乎也失了宠。
她不能让墨池再得了安亦雅的青眼,她有预感,如果墨池与安亦雅再拉上关系,她可能会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
韩嘉卉眼神复杂的看了墨池一眼,便随着纪氏姐妹去了湖边。
两拨人分两头各自走开,安亦雅看着墨池离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寸朝雨带着墨池在园子里逛起来,另外三位娘子觉得累,便找了凉亭吃瓜果去了。
寸朝雨一直拉着墨池的手,走了一会儿,脸上仍是满脸的兴奋:
“你这个小妹妹可真让人意外,原以为你年龄小,人又长得娇滴滴的。
初来乍到又不了解长安,必然需要我们护着的,不想你竟然是个伶牙俐齿反应快的。
刚才看纪家姐妹那副吃瘪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开心了。”
墨池对她的话有些不解,便问道:“姐姐,您早知道我吗?”
“是啊,前几日池儿那小子.......”,说到这儿,寸朝雨吐了吐舌头,满脸说错话的表情;
“哎呀,我答应他不告诉你的,可又说漏嘴了。我这个大嘴巴可怎么办呀!”
墨池抿唇一笑,长安四美,今日她算是见全了。
没想到这位国子监祭酒大人的嫡长女,竟是一位如此爽朗直率的女子。
“好妹妹,你记得别告诉池儿我说漏嘴了。
我这个当姐姐的,满口打包票说会护着你。
而且绝不让你知道是他求了我,答应帮我抄一本前朝诗集绝本。可是我又说漏了。”
没想到安亦池心细如此,竟然还知道帮她在女儿堆里找帮手。
墨池心里觉得感动,可想起那晚那人的冒失,心里又愤愤然。
寸朝雨还在继续说:
“不过,说起来你们韩家人还真有几个厉害的。
刑部谢大人应该是你的表哥吧,他前几日破了那个飞贼案,还真是了不得。
哎,好端端的女孩子,却被那种无耻的败类祸害了。只是不知道这案子详情如何。
好妹妹,回头帮着问问谢大人这案子,有机会仔细讲给姐姐听呗。”
前几日谢思齐破了那件棘手的案子,凶手是竟是城北大营的一位绍武校尉,官居六品。
但详情如何,墨池也不知道,自从那日从永和楼回来,她便在没见过谢思齐。
“详细的情况妹妹也不清楚,表哥近日都住在衙门,不过有机会我问问他,估计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他应该会告诉我一些。”
寸朝雨听了便眉开眼笑,看起来是很喜欢的样子。
她真准备再说什么,却见一个婆子急急走过来,看见寸朝雨便道:“大娘子,夫人找您有急事儿。”
随着那婆子一阵风似的走过来,墨池嗅到了一股十分异常的气味儿。
寸朝雨面色一僵,方才的笑容迅速淡了下去,她对墨池道:
“母亲有事情找,我去去就来,妹妹先在这里逛一逛。”
说完,她转身便准备同那婆子一道走,墨池却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雨姐姐,池儿突然想去官房,不知姐姐能带池儿去吗?”
按照长安宴席的规定,丫鬟们被留在园外,除非有急事,否则会一直在园外的凉棚里等候主子。
那婆子似乎很不情愿,对寸朝雨道:“大娘子,夫人还等着呢。”
态度算不上尊敬,墨池看一眼那婆子,双眼微微的眯了眯,嘴上却不说话,手里也仍然抓着寸朝雨的衣袖不放手。
寸朝雨抿了抿唇,对那婆子道:“母亲在哪儿?我先带池妹妹去官房,也耽搁不了一会儿。”
语气有些解释的意思。
那婆子颇为不满的看一眼墨池,犹豫了一下道:
“夫人就在前面等,去的路上就有一座官房。大娘子就送这位娘子到官房,可不能再等,要不夫人该生气了。”
寸朝雨咬咬唇,却什么也没说,便拉着墨池往前走。
到了官房,寸朝雨和那婆子先走了。
墨池进了官房,很快又出来,悄悄的跟在了寸朝雨主仆二人身后。
前面主仆二人走得很急,似乎那婆子不停再催促寸朝雨。
主仆二人渐渐离了园子,走到一个雕门廊柱的二层小楼前。
墨池钻进一丛浓密的绿菊后躲了起来。
隔着树丛,只见从小楼里迎出来一个绿衣白裙的丫鬟,正是安府丫鬟的装束。
那丫鬟将寸朝雨二人迎了进去。然后又独自出来,朝着园子里走去。
不多时,先前寸府的婆子也鬼鬼祟祟的出来,她左右看看,转身闭上门,迅速向与园子相反的方向走去。
待那婆子的身影消失,墨池忙上前,贴在门口,却听不见里面有声音。
她想了想,又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里面有人吗?小女走迷了路,请问里面有人吗?”
未见动静,墨池这才推开门,她皱了皱鼻子,屋子里的气息令她十分不喜。
榻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女子,正是寸朝雨。显然已被迷晕了过去。
墨池松口气,幸好自从她上次被迷晕劫持,便习惯随身放几粒mí_yào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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