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七微微一怔,愣愣的道:“表少奶奶,表少爷出了事情,不就应该向您禀告吗?”
“你是如何称呼阿昱的?”一娘淡淡的看着林三七,反问一声。
“表少奶奶,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林三七悲愤的瞪着一娘,道:“您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早一步赶到禺山峡,就能早一点为众多血战而死的兄弟收尸,您也不想表少爷暴尸荒野吧!草原上秃鹫可不少,晚去一步,说不得他们就被秃鹫给吃了,尸骨无存……”
“好好回答一娘的话!”林易郅冷冷的看着林三七,这个时候,他也意识到林三七说的话有问题了,这让他格外的愤怒,给谢昱的人手是绥宁侯发了话,他亲自挑选的,林三七也不例外,想到自己亲手挑选的人居然背叛了谢昱,他就又羞又愧又恼。
林三七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称呼似乎不对,为什么不对他一时半会的还没有醒悟,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除了强撑下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当下咬着牙道:“小人和身边的兄弟一直都称呼表少爷的,这称呼有错吗?”
“没错!”林三七露出的异样让一娘心头安稳许多,或许事情并没那么糟糕。她看着林三七,淡淡的道:“你原是侯府培养出来的,原该这般称呼阿昱,但那是以前,如今的你已经是阿昱的属下。当然,你延续这称呼没有改变也不算错,只能说明阿昱还没有令你心服口服,进而认同自己已经成了阿昱的私人侍卫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么如果没有阿昱的特别交代,你回到邕州之后就会本能的向外祖父或者舅舅禀告一切,而不是直接冲到我这里来。”
原来是这样!林三七心里微微一松,苦笑道:“就因为这个……表少奶奶,您一定不知道表少爷无论什么时候总将您挂在嘴边,别说小人时常在表少爷身侧,就连下头的兄弟也都知道您对表少爷而言是最最重要的人!小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毫不犹豫的先来找您报信……我相信,表少爷也一定希望他的事情您是第一个知道的。”
“不是阿昱希望我第一个知道他出事的消息,而是旁人吧!”一娘看着林三七,淡淡的道:“阿昱不会随意的和人谈论我,更不会和一群下属在一起的时候提及我,这是对我的不尊重。当然,你可以说我不够了解他,但是,如果阿昱真是那种口无遮拦,,不分场合时候总把我挂在嘴边,让你们都知道我对他如何如何重要的,那么你们出去的这几日也足够他将自己即将做父亲的事情宣扬得人人皆知……知道我有身孕,又会有什么人会想把噩耗先告诉我呢?”
经过了半个时辰的缓冲,已经足够让一娘冷静下来,在见林三七之前,她就已经发现了这个最大的破绽,听他悲愤至极的描述之后,一娘越发的肯定了其中有鬼。
“当然是见不得你好,希望你听到噩耗之下,方寸大乱,以至于出差错的人。”林易郅脸色阴沉的看着林三七,呵斥道:“说,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在一娘跟前来胡言乱语的。”
“世子爷,小人说的全是实情啊!小人三岁上没了爹娘,若没有侯府,早就死了,小人的命都是侯府的,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侯爷和世子爷啊!”林三七喊起了冤,又看着一娘,道:“表少奶奶,小人是知道从燕州来的那些兄弟更能让您信任,但您也不能这样怀疑小人啊!不管怎么说,小人都是世子爷亲自挑选给表少爷的。”
“还想挑拨离间吗?这也是你背后的人教的吧!”一娘冷静的看着林三七,摇摇头,评价道:“拙劣!”
林三七咬牙,他真没想到一娘会这般的难缠,要是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更谨慎一些,但是现在想这些已然无用,他只能朝着林易郅道:“还请世子爷明鉴!”
“父亲,您看……”林易郅看着绥宁侯。
他现在对林三七刚刚说的也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了,但这么处置他却不敢擅专,毕竟绥宁侯还在这里。
林三七是绥宁侯府从小培养出来的,对侯府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他的才二十出头,没有家累,也没有被人要挟进而做出背叛的事情的可能。他今日的所有言行必然是受人指使的,而那个人他不却不能随意的说出口来。
“一娘你觉得接下来怎么做!”绥宁侯心里升起一阵疲惫感,他一直都不满意的就是长子不够果决,不够激进,现在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了,但是他却没去想,林易郅这样子,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把他嘴巴撬开,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娘看林三七的目光带着冷厉,道:“我想知道阿昱是真的出了事情还是这人胡编乱造,故意说来吓唬我的!至于说他身后的人……呵呵,他自己也说了,他的命是侯府的,那么能指使他的人必然在侯府。而侯府怨恨我和阿昱,恨不得我们两个都没有好下场的,只有林四爷。”
她还真敢说!林易郅垂下眼脸,他何尝不怀疑林易硅?别看林易硅如今被下了差事,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做出一副闭门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但要让在侯府风光了十多年,隐隐的压自己一头,俨然成为最有可能继承侯府爵位的他就这么就认命,放弃与成为世子的自己争夺侯府是绝对不可能的。林易硅表现的越是老实无害,他就越是不放心。
只是这样的话一娘能说,他却不能,尤其是不能当着父亲的面这么说,纵使父亲心里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