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晖跃的心里其实很难过,明明就没有什么,可是却止不住的想哭,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转,探头望望天又恢复了应有的明亮。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懦弱,可不可以一直坚强。
可是心里的回声告诉自己,真的受不了,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心揪成一小团。
继续迈了几步,直到后边的人看不到她,他也听不到身后的议论声,头一转就偏离了大路,走到了路边的田埂上。
因为是北方,气候干燥寒冷,所以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小麦一茬茬的郁郁葱葱,晖跃慢慢走在那些田垄上,找了一块略微干燥的地方直接坐在那里出神。
想到山,想到水,想到花,想到车马,想到包子馒头,甚至想到某个分叉路口......
想到那漫漫无际的长途,想到昨天,想到今日。
那颗被梳的整整齐齐的脑袋慢慢就埋进了双膝,慢慢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小脑袋停止思考。
满初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团小小的红团子,安静的安置在山青草绿之中。
整个天地都安静了,连过往的风都是绕行,不忍伤害这个脆弱的小姑娘。
那一瞬间,满初丞第一次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心疼,叫做怜惜。
他把晖跃举起来的时候,晖跃已经安静的睡着了,眼角挂着晶莹透亮的泪珠。眼眸水润,轻轻闭合,如一朵娇羞的花儿。
晖跃被人翻动,很敏感的就有些躁动,但比之躁动更早传来的是那一bō_bō的冷竹香,是唯一让她安心的味道。
晖跃趴在满初丞怀里,深深地嗅了几息,再次陷入安憩。
满初丞问她:“现在去哪?”
晖跃模糊应:“不想回家。”
满初丞眸色深深,明灭不定。
他是出来找外公满棠回家吃饭的,找了一圈没找到,却发现自己的小妻子自己在这难过。反正也找不到外公,说不定他早回家了。
就抱着晖跃去了后山。
雁鸣山终年积雪不化,有些冷,也有些寂静。
满初丞找了一条很少有人进入的岔道拐了进去。
很快出现了一个天然的用藤蔓和树枝支撑起来的天然大屏障,像个绿色的小城堡。
小城堡看起来无懈可击,不知从哪里伸入进去。
满初丞抱着小晖跃轻车熟路的走进了一个看起来很隐蔽的月亮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是片空地,空地上很干净,没有杂草,倒有不知名的树树花花,花香弥漫有鸟声叮咛作响。有风吹来沙沙的枝叶摩挲声。
再往里走是一些树藤错综蔓延在地上很像小藤椅。更不可思议的是藤椅前面还有一颗很粗壮的歪脖子数,树的脖子低到了树底,像一条大马驹。
而马驹的另一头绑着一条很粗的麻绳,麻绳上是渔网,很密实的渔网。吊在两颗距离略远的树上,绑的很高,绳子很长。
这是满初丞做来哄小媳妇儿开心的秋千,不过想到小媳妇儿这么懒,这么喜欢让人抱,不如直接给她做了个网,把她放进去可以摇来摇去,就像他一直抱着她摇一样。
这样改良的秋千是他在抱着小媳妇儿练习轻功的时候想起来的,本来想用布的,但是考虑到布匹不结实,而且容易在下雨天干不了,就用了渔网。
渔网两头用竹竿撑起来,这样网一直张着。
当时绑的比较高,是怕小媳妇自己来玩摔着了,现在可苦了他。
用自己不特别扎实的轻功带着小媳妇上了网,慢慢抱着她躺在了渔网上,轻轻挡起来。
清风袭来,身体飘荡。
晖跃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不为人知的绿色小树林堡,还有这种飞起来的感觉,都是很新奇很快活的东西。
从初丞怀里爬起来,整个人开心的咯咯笑。再找不到那种悲伤的气氛。
他们一直荡啊荡,直到饭点儿过去了才想着回去。
晖跃回到家的时候,卓瀚昀已经回到了家,正在准备吃饭。
正常吃饭时间比这早很多,但是为了配合他们回来的晚,所以吃饭也晚。
杨氏整个人显得很兴奋的看着灰晖跃,但是会越很心虚,因为他并没有去杨夫子那里,所以也并没有问家佑能不能上学的事情,只有刻意的避开杨氏的眼光,装作一起等吃饭的样子。
但是杨氏很明显的会错了意。他以为晖跃说了,但是杨夫子不同意。脸色马上就难看了起来。阴阳怪气的说:“还以为多精贵,原来说话也是个不顶用的。”
这时候桑则端着碗筷进来。看到杨氏跟一个孩子计较长短,气的想笑。
卓家佑和卓家伊一人端着个小碗,正在喝剩粥,才不关心到底能不能上学的事儿。看了杨氏整个人恨铁不成钢,扭曲了一张黑脸。
卓瀚昀正在跟卓瀚明讨论说妹妹家的事情。说到妹妹家的儿子张子尘也长很大了,说瀚暖的公公身体看起来愈发不好了。当然还提到了回来的时候。妹夫给带了很多肉骨头回来,让煮汤喝。
猪骨头,固然好。但是在乡下人的眼里,肉才精贵,骨头都是用不着的东西。用来养畜生的。
罗氏听到这里,哼了一声:“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惦记着咱们几个。就说前她二哥哥成亲从她家拿的肉还是肥肉多,瘦肉少。带着大块儿的骨头。现在又拿骨头真当畜生养着了?”说着还有所指地看了晖跃一眼。
这小蹄子不是卓家的种。这家给当闺女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