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一瞬间跌坐在地上,再也没了言语,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是理解自己的可是竟然不知道在她们眼里自己竟然是一个为了地位不择手段的人。
病秧子,呵呵,病秧子,他们私下里竟然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弟弟的,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做母亲的水准,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
“哈哈哈哈,为了自己,我都是为了自己.......病秧子,呵呵。”梁氏笑的涕泪交加,泪水流满了整张脸,锥心之痛啊,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孩儿唾弃自己更难过的呢。
梁氏跌跌撞撞站起了身,一把把桌子上的云片粥扫落在地,呼啦一声惊得卓锦色缩紧了自己的脖子。
“跪下!”
卓锦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地上热气滚滚的粥水浸透了自己的稠裤,流入膝盖,烫的发麻。可是她不敢喊不敢求饶,自己的母亲自己了解,不然她和姐姐也不会如此害怕,姐姐直到入宫都没敢流一滴泪,露出一丝丝不快的神色,但是她知道姐姐内心是极其不愿意的。
她知道,姐姐死了,一定是这样,因为她再也没见母亲借着姐姐的名义去往宫中探望,去替父亲奔波,一定是死了。
她经常会在梦中梦见姐姐,姐姐的头挂在雪白的绸缎上,绸缎的另一头是雕刻精美的梁柱,姐姐一直在对她笑,笑的蛊惑,笑的眼睛里流出血迹,他还会说话,她让她下去陪她,说下边就不用受母亲摆布了。
她每回都吓醒,深夜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觉,只有那股清雅的气味来临之时她才能安心入睡,而现在自己大概是睡不着了吧,也不用担心了。
梁氏看她不但不知自己错在哪了,还笑的邪拧,张狂,本来有一点点软下来的心又马上硬了起来。临走之时吩咐迎儿看好小姐。
梁氏走后,迎儿就要扶卓锦色起来,卓锦色气的一巴掌甩在了迎儿脸上,迎儿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半张脸都有些肿胀,一下子就蒙了,有些委屈的垂手:“小姐,饶了奴婢吧。”
卓锦色眼睛瞪得圆圆,整个人都有些发狂,想了想不过瘾,反手又是一巴掌:“贱人,你是谁的丫头,到底听谁管,那个女人让你来干嘛?监管我的?是不是?是不是?说!”卓锦色气的人都有些神志不清。刚刚那个女人说进来就进来了,一个人通报都没有,刚刚那东西若是被见了,到底倒霉的会是谁?卓锦色只要一想自己有可能再也出不了门,再也见不了那个人,心里就越发激动,随手找到手边桌边的得一壶茶水兜头浇了下去。
“啊!”迎儿刚刚被打还没缓过神来,突然一壶还没有去温留作夜水的茶水冒着热气就从头到脚浇了下来,她控制不住的尖叫,一般是烫的,一般是吓得。
卓锦色看着迎儿在自己面前哀哀哭泣,忽然就笑了,有什么是比掌控一个人生死更有趣的呢,母亲喜欢,她也喜欢。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谁也别嫌弃谁。
她碰的一声把茶壶放在桌子上,呵呵笑了起来......
梁夫人直到回来很久都没有缓过来神,手接过暖炉的时候还有些颤,他竟然发现的如此晚,若是再晚一点自己岂不是要被蒙在鼓中,由着她性子胡来,这女人嫁哪个不是嫁,都是一样的相夫教子,温良恭俭,还能翻出个花来?
梁氏想了又想还是不妥,随手让梨丫过来附耳说道了一番,梨丫点点头领命下去了。
这边梨丫来的时候,卓锦色正在大发雷霆,打骂侮辱,好不威风,梨丫皱了皱眉头,奴婢本一家,你这般作践我们下人,自己又能得什么好不成?梨丫神色稍显不虞,正准备找来这院子里的李妈妈来问话的时候,突然就发现在角落里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小身影正蹲在那里......
梨丫牵着卓青松进来的时候,李嬷嬷已经在回话了,看着梨丫竟然带着小少爷进来了大惊。
桃丫几步上前找了件披风裹住了看起来可怜兮兮被冻的鼻头通红的的小少爷。
梁氏再没心情听李嬷嬷说什么了,她现在整个人的心肝都要化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这副落魄模样,身边看护的人呢?都死了不成。
后边急急忙忙赶来的齐妈妈一看这幅景象吓得酒都醒了一大半,这小祖宗哪里跑不好,竟然跑到夫人这里了,这可如何是好、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回话:“回夫人,是小少爷要到二小姐,房里,不让老奴跟着,夫人莫怪,莫怪,老奴知罪。”
梁氏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让人给拉了出去。
卓青松吓得闭起了眼睛,小身子一抖一抖的。梁氏的手无意识收紧,又是她,又是她,竟然与人私相授受,还虐待下人,还让亲生弟弟受尽惊吓,反了她了。
卓锦色病了,听说是得了风寒,可若要是说风寒,可却又不让人探望,这一事件的突然发生似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折,卓府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它年复一年的运行。
晖跃刚刚沐浴完,头发有些洇湿,她正拿了一块棉帕正在擦拭头发,今天阎欢来找她了,说的是明天斗舞会的事情,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恐怕是正和了她的心意,可以让他痛快一回了。
人与人的缘分就是那么奇妙,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竟然就因为一次对弈就成了很好的朋友,经常小聚一番,这感觉突然就有些说不清了,晖跃的唇角漾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微笑,映在暖洋洋的烛光里,竟是别样风情无限,妖娆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