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宝与众人到达马家庄的时候,才意外发现了,原来,马家庄与云中龙他们“借住”的桃花村只是隔着一座山岭,而且,还是一个小山岭。
按理,他在云中龙处离开之后,最先该是来马家庄而非去找包公子的。然而,根据情报显示,这个马大公子,他习惯懒床,太阳没照上他的屁股,他是不舍得下床的。
马家庄背靠山岭而建筑,规模堂皇华丽,确不失大门大户之风范。
在管家的引导下,阿宝和一众工作人员走过了宽阔的庭院,在环境优美风景如画的后花园见到了马大公子。
都近将晌午了,马大公子居然还在用早餐,一大盆白粥,七八个还见热气的包子,下粥的菜却简单到了极致,只有一小碟腌菜。如果不是瞧见这个惊人的分量,会让人很不明白,他那一身铁塔般的健壮身体是怎么来的。
阿宝数人绕过花丛小径,已在不远处看见了马大公子正在埋头苦干了,而当他们走完了那一段铺着鹅卵石的小路来到亭子下面的时候,马大公子面前的包子已经不见了,装着满满白粥的大盆也就是剩下一个干干净净的大盆。
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婢女打扮的女子把盆盆碟碟收拾,走下了亭子。
这时候,管家才说道:“拜见与你。”
马大公子微微抬头,看了阿宝他们一眼,道:“刚才,听管家说,你们是梦家的人,你是‘听心阁’过来的?”
阿宝道:“是。”
马大公子“哦”了一声,道:“且上来说话。”
阿宝微微点头,让七人留下,独自上了亭子。毕竟,这不是干群架,没有必要满满的挤上去,让人生出不该的误会。
“宝少爷乃出自‘听心阁’,是稀客呀,”桌上有酒,马大公子给阿宝倒了杯酒,“老实说,我这人一向低调,嗯,也高调不起来,谁让咱没什么本事呢,也就是倚仗一亩三分地管个温饱就算了,典型的不思进取的啃老不是,呵呵。”
阿宝道:“马大公子过谦了,谁不知马大公子不仅外门功夫登峰造极,轻功更是一绝,放眼江湖,怕是没有几人所及。大公子之所以沉默低调,不过是不屑过那种劳苦奔波的日子罢。”
马大公子笑笑道:“所以说,那基本的屠龙之技,没有任何意义。”
阿宝忍不住有些诧异道:“说来奇怪,我们习武之人,熬苦挨累的修炼武艺,目的不外有二,一是防身健体,二是学得一身武艺找份工作改善生活质量。而以我所见,大公子家境厚实,出入可以聘请镖师保护,且是衣食无忧,实在想不通习武的理由。”
“哎,”马大公子轻轻叹息,“所谓,穷文富武,这简直是华夏之陋习。”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厌恶的表情,道:“在这个陋习使然之下,我没有跳出它的框架绑架,在家族的推动之下,被送出去学艺了,偏偏,我这人对待事物态度较认真,要么不做,要做就把它做到最好,所以一个被武林人士几乎是不屑学习的基本硬功‘摔碑手’练出了境界,相信,整个武林,除了我马宇,马宇第二个。”
阿宝绝对相信。
在少林七十二绝技当中,摔碑手几乎可以说只是最为粗俗的一门外家技法,甚至,比之太祖长拳罗汉拳等入门套路都稍有不如。
但是,偏偏,如此落伍的技法,却被他炼成了独步武林的招牌绝技,前头有没有古人不知道,想必是后无来者罢。
如此一个做事执着的人,或许他每做一件事未必出于自愿,但是,一旦他接受了,必定是全力以赴的。
然而,但凡做每一件事,皆有理由的,即便是他被动的,也有被动的理由。
那么,如果阿强失踪之事与他有关,他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马大公子忽然站了起来,在桌子前来回走动了几步,然后问阿宝:“江湖道上说我轻功耍起了,轻如鸿毛,踏雪无痕,你瞧瞧我这个样子,像可以做到身轻似燕的可能吗?”
马大公子这么一站,阿宝看见了,马大公子不仅腰围粗壮,而且腹部肥凸,便是缓慢的走动这几步,都明显可见鼻息粗重,让人感觉,他站着都累,别说飞来飞去。
阿宝想了想,道:“听说,当年大公子的朋友落陷某座山寨,是大公子凭着高绝的轻功绕过层层关卡,才上得顶端,将歹徒击杀,然后救援下来的。”
马大公子淡淡道:“讲真,那个山寨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我是一步步打上去的,只是,江湖道上的朋友许是多多少少不大相信,给我套上个轻功高绝的名头,以讹传讹,宣扬开去罢。而且,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换上现在”
他无奈的摇摇头,道:“未必可行呀。现在,你可是明白了我为何低调了吧。”
阿宝无语的摇摇头。
这滚肉球似的身板,想高调也高调不来呀,难道,让人抬着到处去显摆么?
阿宝起身,对他一抱拳,言道“打扰”,告辞而去。
当阿宝走下亭子的时候,马大公子忽然喊住了他:“馆镇之中,真正的轻功高手,是田家大少田鑫浩。”
阿宝道:“马大公子,谢了。”
马大公子微微点头,抬手目送。
阿宝带着众人并没有立刻赶往田家,而是返回“梦翔茶庄”。
以他的推算,不管阿生他们黄山之行是否有结果,至少,相关的信息会传到茶庄的。
没想到,阿生他们一行已经回来了,而且,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