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少盯着他,咬牙切齿道:“疯子!屠夫!”
云中龙微微点头,道:“不管疯子也好,屠夫也罢,总之,田大少,我得告诉你,我剩余的耐性非常有限,你不会是要我交代里面的人再杀一个,你的决心才会出来罢,好吧,老余你的剑也闲置了不少日子了吧?”
余不意道:“不,总把子,今儿个已经开刃了,砍下了二十一个人和一条狗的脑袋。”
云中龙道:“哦,既然如此,你不介意再砍一个罢。”
余不意道:“不介意。”
说着话儿,余不意便欲返身入去。
“贼子敢尔!”
田大少手腕振动,鱼竿迎空一抖,系在竿上的几乎是透明的天蚕丝“咻”的带着银白的鱼钩呼啸而去,直击余不意后颈。
余不意转身的时候还没有拔剑,而在这刹那,他的手上居然出现了剑,头也不回,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反手一剑竖在后颈,精准到毫厘不差的挡住了鱼钩的攻击——
“叮”!
一声清越的轻鸣,鱼钩在剑身上撞出一串火星儿。倒射而回,擦着田大少的衣衫划过,划破了一大块掉落地上,而余劲未消,竟然还把他生生扯后半步。
余不意似乎也没有占到便宜,身子前倾,闷哼了一声。
云中龙冷冷道:“不错嘛,田大少,能够跟老余过招不落下风,就难怪在这黄山派管控的地面吃的开,不过,只是凭这一点,在我面前逞勇斗狠,你还远远不够!”
田大少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但凡武林之人,只要不是白痴,都是知道的,被誉为黄衫派四大金刚的四个,他们在外人眼里的确是超级高手,但是,比之云中龙,那几乎就是一个冷笑话。
云中龙向前踏上一步,黄灿灿的长袍无风自动,鼓荡了起来,他缓缓的抬起手掌,缓缓道:“田大少,我会告诉你,你落在我手里,绝对不会愉快的死去,我会很好的保护你的意识,让你清醒你看着你的父母在各种挑筋剔骨手段折磨之中,一点一点的死去。你好生记住了,别怪我言之不预!”
这一刻,田大少浑身衣衫湿透了,他知道,云中龙绝对说到做到!
死,不可怕,最怕的是,在死去之前,还须得亲眼目睹着,父母在自己面前痛苦的被折磨!
这一刻,他的意志几乎崩溃了,双膝一软,便就要跪之下去。
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
但是,相比父母,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之他们更为重要?
便在这一刻,他膝窝上边的穴道忽然以麻,腿肌僵硬,跪不下去了。
田大少心头大震,眼睛下移,看见了脚下安静的躺着两片绿油油的树叶。
几乎在同时,云中龙也看见了地上的两片树叶,然后,他微微抬头,看着田大少身后的一处花丛,脸色数变,阴晴不定的,然后,才冷冷道:“阁下何人?为何伸手横架梁子?”
田大少腿不麻了,迅速扭头瞥了一眼,也是不由呆了呆,几乎难以置信的疑惑道:“是你?”
“嗯,”花丛中那个戴着斗笠的白衣客缓缓走了出来,斗笠向云中龙点了点,“你不是在找我吗,我于今来了。”
云中龙似乎机械化般道:“你来了?”
白衣客道:“嗯,我来了。”
余不意低声道:“总把子,这人不简单。”
云中龙没有搭理他。
那不是废话吗?
能够将郑回击杀的人,当然不会是简单的人。
何况,就算郑回被袭杀,有些侥幸因素在里面,但是,此际,他不可能不知面对着黄衫派总把子云中龙这个人的危险性,除非,他是存心找死!
显然,云中龙清楚,这个人绝对不是找死来的。
这就足够了。
云中龙忽然笑了。
白衣客只是走出花丛,在小道上就站住不动了,似乎对于云中龙的傻笑提不起一点兴趣,没有任何反应。
“咳咳,”云中龙感觉有点儿独角戏的尴尬,干咳两声道:“你就不问我为何作笑吗?”
白衣客淡淡道:“嘴巴在你脑袋上,在你的脑袋还挂在脖子上之前,要笑要哭,你喜欢你随意,没有人阻止你。”
云中龙嘴角居然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道:“我想说的是,刚不久前,你应该还在这田府吧?”
白衣客道:“在。”
云中龙向田大少道:“听见了吧,我的田大少,也就是说,我的人在你家杀人,他在一旁做观众呢。”
田大少沉默着,紧紧的握住鱼竿。
白衣客反而好奇道:“怎么啦,做观众有罪吗,那条律例不许观众存在了,又是那条王法规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啦?”
云中龙“啧啧”两声,道:“说的理直气壮恰不知耻的,然而,你的正气呢,你的侠义呢,可以告诉我在哪里吗?”
白衣客淡淡道:“我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做好人定位。”
“额”
云中龙几乎被呛着了,他见过有人自黑的,但是能够如此从容淡定对待的,还真是不曾遇过,导致了他的后续招数悉数落空,仿佛千斤之力打在棉花上,不仅寸功不立,甚至那无奈的失败的后挫力能把自己内伤。
他微微作色,脸一沉,道:“好吧,我错当你是侠义之人,算我输。而如今,你既然都自认不是好人了,那么,又出来作甚?”
白衣客轻轻道:“江湖道上,都说了,黄衫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