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老爷子道:“还有转机?”
逢老爷子道:“布兄,方才,二公子与我作了初步商量,这周仪慈原本只是来大同府作客监察使霍尔瀚大人府上的,适逢矿场事故,她小女人家家,或出于一时好胜,要拿下矿场,但是,根据情报显示,她祖上三代都没有商业记录,可说对于商业的经营模式一窍不通,尤其对于矿业的连锁规则更是空白,于是,一则,她家族里,不会轻易参与和冒险;二则,事于突然,要收购一个规模颇大的矿场,资金非常之重要,即便是她有着极深的官宦关系,但是,这里是大同府,很多必须缴纳的银钱,怕是一个也不能落——这是一笔巨大的款项呀,在短暂的时间内,她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所以——”
他顿了顿,接道:“我与二公子的意思是,我们仨拿出一笔钱,送给周仪慈,让她撤回收购矿场的意图。你看如何?”
布老爷子看着江二公子,道:“二公子意思呢?”
江二公子叹息道:“怕是,这也是为今之计唯一可行的法子罢。”
布老爷子道:“既然二公子都同意了,我老家伙还有什么可犹豫不决的。”
逢老爷子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准备准备。”
布老爷子也起身道:“一起吧。”
两人走出了江府,门口停着等候他们的马车,布老爷子准备上车的时候,旁边的逢老爷子忽然低声道:“喂,布兄,坐我这车,一起聊几句如何?”
布老爷子收回脚,微微点头,道:“好。”
走出颇长的一段路,逢老爷子小心翼翼的移开一线车帘,问他的司机:“小余,附近环境如何,可有江家之眼线?”
司机显然观察了一番,才低声回答:“刚才路上遇上一个,现在远去了。”
逢老爷子“哦”了一声,轻轻放下车帘,回过头来,神色颇为凝重。
布老爷子却是大惑不解,道:“逢兄,你这是......”
逢老爷子淡淡道:“布兄,这事,你难道就没有任何质疑么?”
布老爷子一震,道:“你是怀疑周仪慈收购矿场之事内有蹊跷?”
逢老爷子缓缓道:“周仪慈只是一个过客,还是一个未曾任何商业经验的女人,她如何敢此番作为,绝对里面有人参与了推动。”
布老爷子道:“即便是有人在推动,也不该是他......江二公子罢?何况,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逢老爷子笑了笑,道:“什么好处?至少,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在我两身上不着痕迹的大赚了一笔。”
布老爷子谨慎道:“逢兄,这事非同小可,切莫胡乱猜疑,自乱阵脚!”
逢老爷子冷笑一声,道:“你可知道,那一夜,江二公子在关帝庙击杀孟家二公子之前,曾经与一个女人会面了,这个女人,便是周仪慈。”
布老爷子呆住了。
他忽然感到一震心悸的寒冷,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去了。
如果,江二公子都不可信任,那么,凭什么又能够相信逢老爷子?
或许,他们都不可信任!
这从孟家倒塌之事就可以相当给力的参照了。
那么,这所谓的同盟友谊,还会在吗?
或许,从孟家倒塌的时候,他们的同盟关系,便是注定了分崩离析了。
或许,很多所谓的友谊,当遭遇利益考验的时候,是如此之脆弱,如此之风淡云轻,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