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刻,无论是墨军,还是六护卫,都忧虑百般的看着安无风,希望他可以想出一个绝世计谋出来,度过眼前之难关。
然而,这一刻,安无风却表现出满脸的漠然,仿佛,他就是一个路过打酱油的,这里的事情跟他绝对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他探出手**着马颈的鬃毛,那温柔的样子,仿佛**着他的情人,他的眼里露出一丝难以言喻愁郁,仿佛骗取了无算的劳苦大众之后良心现而展现的一丝悲天悯人不忍,轻轻叹息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很多东西,大伙儿藏在心底心照便是,说出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比如,这地上的‘汤阴九贤’,你们可曾观察过他们的死因或是死在什么兵器之下?没有,是不是?因为,你们都知道,‘汤阴九贤’的武功,论单打独斗,或许稍有不如这六个,但是,一则,他们胜在人数多了三个,二则,生死对决,势必各式各样的拼命招数必是毫无保留的施展开来,那样子,战况势必激烈非常,即便是他们六个侥幸获胜,也需是惨胜,可是,大伙瞧瞧,他们整齐的妆容,哪一点跟刚刚经过生死决战遗留下来的痕迹相符合?以何老师之见,莫非,他们六个会魔法不成?”
何不田一窒,“汤阴九贤”虽不是一等一高手,但也皆是上上之选,即便是这六名护卫技高半筹,要将他们九个打败乃至打死,不是不可能,起码的,这六护卫也必须付出相当惨重之代价,而不是现在还衣冠整齐俨然一副赴宴的干净整齐丝毫无损之模样,说他们刚刚完成一场生死搏杀,说服力几乎是零的。
一时之间,何老师寻找不到合适的言词,憋了老半天,才缓缓道:“谁知道呢,反正我们路过此地之时,‘汤阴九贤’就死在这儿了,他们正处在这现场,何况,据我所知,他们几个在城里到处打听‘汤阴九贤’踪迹找了一个下午,该是为中午前庙前生的斗殴事件中他们的人受伤而报复,然后在此设下埋伏也说之不定的。所谓有心计赚无心,通过某些手段,杀人于兵不刃血,也是难说的紧。安掌门,你说对吗?”
一个护卫大声道:“你,你简直是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何不田道:“嘿嘿,我只是照情理分析,你当我胡说也无不可的。”
那护卫为之气结,抬手遥指道:“你......”
墨军却是低声向安无风问道:“安掌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如此耗着,否则,时间久了,怕是越来越多的江湖人路过此地,聚集渐众,恐怕更加难以善了。”
此乃实情,随着时间推移,进城投宿的江湖人闻声好奇之下,皆忍不住纷纷走进林子观看个究竟。
安无风微微皱眉,眉角一挑,望何不田,幽幽道:“那么,依何老师之意思,我的银子是白输出去咯,连个翻本报仇的机会都没有罗?”
或许,由于看见了围观者渐多,原来见过他狠辣手段而高明手段的人逐渐的淡化了心头的惧意,使得某些人胆量获得了大幅度的暴涨,便有人挺身而出,厉声道:“别以为你是青城派掌门我们就得惧怕与你,万事抬个理字,那几个残杀武林同道的凶手,是无论如何也得留下来偿命的,至于你的银子损失,损失多少,我们可以补偿与你!”
安无风不加理会说话之人,只是对何不田淡淡道:“何老师,是这个意思吗?”
何不田道:“安掌门也是我们武林同道,想来也不至于舍本求末,作出伤害同道感情之事,关于安掌门之损失,这只是些小事儿,只需安掌门拿出诚意,抽身而去,谅来大伙不会让您失望就是。”
安无风点点头,道:“既然何老师都抬出武林同道这茬了,设若我再坚持,不外有碍武林和谐之风。这样吧,我这人喜欢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在前,我输了他们二百万两银子,你们马上给我,我就马上拍拍屁股走人,说到做到。”
“二百万两银子!嘶——”
“嘶......”
“嘶......”
“嘶......”
一时之间,周围响起了一片牙疼般抽冷气的口腔抽搐声音。
终于,一个愤怒的声音大声道:“二百万两银子,你不如去抢!”
安无风含笑道:“犯法的事我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