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愉快之事,莫过于白吃白喝别人的不用负债人情,睡敌人的妻子享受复仇的快感。
酒楼上的客人自然是欢庆无比,好像小孩过节般的欢喜笑脸。
好多的人,都暗里忖度,这都差不多天亮时分了,要不要打包一些回家给家人分享分享呐?虽然,那样做,没脸没皮的,把自己的低素质泄漏无遗,但是,这个世道,能把自己肚皮喂饱的人,都是不要脸的人。要充当一个有气度有素质的君子,等待他的,往往是贫困潦倒的环绕。
正当各人各种思量的时候,却是不知是哪个嘴欠,指着窗外的火光骇然道:“哎哟喂,那个方向,不正是江家的府邸么!”
此言一出,在座者,除了安无风和宫绰智以及章掌柜三人之外,余者皆刷刷刷刷的站了起来,纷纷聚集窗口处观望,然后,不知谁先拔起了腿,往楼下飞奔而下,显然是瞧热闹去了。
然后,在接下来的十来息时间内,众客人一窝蜂的奔下楼,赶赴他们作为一个合格的围观者之使命。
不得不不说,原来,华夏人民对于热闹的围观乐趣,远远越了对饮食的追求。
章掌柜不由愣住了。
本来嘛,客人们跑路了,虽然也算是白吃白喝了不少,但是,那究竟是在他并没言明免单的前提之下,掂量着自己的钱包低调消费的,故而损失不会很大。而当他表态之后,后期的消费必定是海塞湖喝的,势必将演绎一出大出血戏目的。
也就是说,客人们的跑路,对于章掌柜来说,实在是对他柔情似海的善举,让他狠狠省下了一笔。
他该感谢客人们的仁慈才对的。
然而,章掌柜居然并没有开心起来,甚至,还大大的不满。
回过神来之后,他无奈的大摇其头,忿忿不平道:“这些人呀,怎么可以这样子呀,难道,我这儿的美食,还没有江家火灾值钱么——等等,安掌门,这位大兄弟,你们聊着,我过去瞧瞧,看看究竟有什么看头的,回见。”
然后,章掌柜在安无风的微笑和宫绰智的鄙视眼神之下,脚底仿佛抹油了一般,一溜烟便消失了。
宫绰智抓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安无风,沉声道:“安掌门,你的任务该是完成了罢,想必是在不日便离开大同府罢?”
安无风道:“是的,当柳二公子离开大同府的时候,也是我走人的时候。”
宫绰智抬头,看着安无风,道:“为何非得他先离开?”
安无风道:“那么,又是为何非要我先离开大同府?”
宫绰智道:“安掌门,你这是何苦,毕竟是,你已经得偿所愿,留下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安无风淡淡道:“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表示柳二公子还没有达到他的心愿是吧,所以,他老赖不走咯?”
他微微一顿,缓缓道:“按辈分而言,我该尊称您一声叔,叔,您让我失望了。”
他之所以把心灰意冷垂钓江边的宫绰智请出江湖,原本是希望他可以将柳二公子劝退大同府这趟浑水。但是,就目前宫绰智之状态观之,不言而喻的,他失败了。
他很失望。
宫绰智自然是懂的,既然安无风这个青城派掌门是梦中游推举上位的,且出使大同府处理与梦家有极深利益关系的矿业竞争事务,偏偏,竞争对手还是与梦家有极深渊源的柳家!十年前,柳大奶奶柳嫣为了保护遭遇武林各路人马抢夺的梦家大少梦万安,身赴黄泉,香消玉殒。梦家欠下了柳家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人情债。所以,梦中游不会不把之计算在内,从而对安无风有所交代的。
于是,也是出于此中缘由,安无风找到了他宫绰智,希望他这个曾经跟柳大奶奶有极深关系的人能够成功的把柳二公子劝说回家。
然而,到头来,宫绰智失败了。
柳二公子好像已经入魔了一般,他的眼睛不再是看着跟梦家的仇恨,而是,准备带领柳家,然出世,强势立足江湖,在商海之中,夺取一片新的天地。
他的yù_wàng膨胀了。
这是宫绰智始料不及的。
或许,柳二公子的忽然转变,出乎了任何人的想象。
这个世界,尤其习惯于刀口喋血的江湖人,能够活的长久的,又有几个是笨人?
柳二公子为何要留下来?他要留下来干什么?
自然是不甘心面对他失败的事实,显然打算重新布置,夺回他认为应该属于他的荣耀。
但是,如此一来,显而易见的,梦家不会坐视,安无风更不会将到手的成果再次丢掉。
所以,几乎,可以断定,无论是梦家如何对待柳家,反正,安无风是绝对不会撒手的。
这是一个死结。
宫绰智轻轻道:“是的,我让你失望了,但是,我希望你......”
他忽然住口了,他想起来了,他自己都劝不了动柳二公子,反而回头劝说安无风这个被动的受害者,其中之意义宛如两个人在打架,作为充当老好人的他在试图拆架的时候,却摁住占理而被打的一方,这,无疑是非常不公允的,也是有失厚道的。
安无风淡淡道:“叔,如果你回见了柳二公子,不妨与他说,我安无风不喜欢招谁惹谁,但是,一旦谁想在我头上拉翔撒尿的话,我会让他后悔曾经在这个世上活过。所以,叔,我劝您还是离开这里罢。”
宫绰智力图做最后的劝说:“安掌门,你兴许有所不知,梦家与柳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