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爷怒道:“钱三,你说,我周家向来对你们不薄吧,平时吃周家的住周家的,拿周家的,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用到你们的时候,你敢说我不厚道?!”
钱三淡淡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这是为了心中那口恶气,把我们的性命当作草芥,白白送死,不止是不厚道且是无耻之极!”
陈家打手当中,也有一人点头道:“不错,是,我们平时吃你们的拿你们的,但也绝不是白吃白拿的,给你们做了些什么事,多少事,莫非你们心里没点数吗?现在,我们不干了,就是这样。”
陈鑫云道:“你们说不干就不干啊,你们的职业道德职业素养呢,在哪里?给狗吃了吗?!”
那汉子却是不理会他,扭头向安无风抱拳道:“安掌门,在下廖金柱,多日来,给嫂夫人添了不少麻烦,幸好还没给您带来实质的伤害,但始终心里难安,在此,我代表兄弟们向您和嫂子致歉,希望安掌门看在我们跟人混口饭吃身不由己的份上,饶了我等兄弟,万分感谢。”
显然,这些打手来自江湖,眼睛自然雪亮,脑袋也好使。开玩笑,能够轻易的把官宦世家的周家和势力颇有规模的陈家一举抹掉,那得需要多大的能量,又岂是他们这些寻常江湖草莽可以招惹的?
而且,他们又不是白痴,自打这个少年出现之后,无论是周仪慈,还是她手下那班护卫,个个都精神抖擞,好像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甚至胆敢直言讽刺周家和陈家刚才是在狗咬狗,分明是挑衅他们,这放在往日是决计做不来的!这一切的一切,已经充分说明了,不说这少年背后的恐怖势力,便是他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的孱弱。以他处置周家陈家的手段可见,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的主呀!
所以,懂得相机应变的他们,临阵反水了。
安无风眼里掠过一抹寒光,双瞳乍现,适逢让周仪慈可见了,她伸出玉手握住了他的手,紧了一紧,安无风轻轻道:“好吧,我听你的便是。”
不错,在他的观念里,他的人受到欺负,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是理由。否则,下一次又有谁带着某个理由来欺负他的人,那又怎么办呢?
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着他视之为合理的理由,那么是不是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对与错了?
安无风微微点头,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松开她的手,缓缓站起,慢慢的走到陈桂都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还坐在地上的陈桂都,淡淡道:“刚才,我在门外听见,好像是你要求人打你是吧?”
陈桂都伸出一只手撑地刚刚准备爬起,却是没爬起来,额头冷汗涔涔落下,他撑在地上的手被一只大头皮鞋踩住了。
“我这人还是心地挺善良的,”安无风幽幽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他的。”
大头皮鞋一沉,咔嚓一响,手掌被踩了个稀碎,“嗷!”
陈桂都一声惨嚎,直接昏了过去。
安无风移开鞋子,转身看着陈鑫云,陈鑫云呆呆的,然后本能的往后退,一脸恐惧,吃吃道:“你,你想干嘛,你”
安无风缓缓道:“刚才,不是你喊的很嗨吗,要人杀我吗?”
陈鑫云颤抖着道:“可是,可是,他们都没听呀”
安无风跟他好生解释一番:“他们没听是他们的事情,可你说了呀,那就是代表了你的心声,他们没做,但你的心里已经做了,也就是说,在你的心里,我原该是个死人了,是不是这样子?”
陈鑫云道:“可是,你没有死呀”
安无风感觉一个人害怕起来,会严重影响他的智商,估计跟他理论三日六夜也无法捋顺明白的,摇摇头,无奈道:“好吧,你可以把我看作一个死了的冤魂寻你算账来了。”
陈鑫云恐惧万分,道:“你,你想干嘛”
安无风猿臂一探,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到身边,靠近他耳边低声道:“老兄,你要替兄弟想一想,往后我与仪慈快活的时候,如果你的影子还搁在我们之间,那还有什么情趣可言,所以呢,你就算给我们的幸福生活奉献你的生命吧,祝福我们吧,一路走好。”
他根本不给陈鑫云反对的机会,手指收紧,掐断了他的脖子。
把连垂死惨叫都不能的陈鑫云扔下地上,他拍拍手,好像抹去手上某些看不见的肮脏残留,一边往周仪慈那边返回一边缓缓道:“你们,走吧,嗯,顺便把这几个老家伙都带走,好歹也宾主一场,就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是!”
“谢谢安掌门!”
钱三和廖金柱等打手们如蒙大赦,当下便利索的把周万阳和陈桂平以及陈鑫云的尸体扛上,周陈两家的几个老头也被扛上了,周四爷貌似有点不乐意挣扎的模样,结果,被一个汉子抡起巴掌直接拍昏。
丫的,还折腾个屁,留这里莫非还等吃午饭再走?万一,这煞神改变了主意呢?
正所谓,窥一而知全豹。以方才安无风踩碎陈桂都的手掌和秒杀陈鑫云,不说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只说,此人心性残酷,杀伐果断,简直是一个不容招惹的恶魔,谁招惹了他,谁就等着噩梦缠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