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辰?好名字。”顾成蹊摸着下巴赞了一句,接着问:“到你这里怎么个比法?”
“三局两胜。”
墨奕辰听到她夸他的名字,心跳忽然漏掉半拍,但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该做什么,回答不快不慢,恰好合适。
“好,就让我来讨教讨教公子棋艺,公子请先吧。”顾成蹊犹自拿了那盒白子,将黑子留给他。
墨奕辰却没有伸手去拿,道:“你是女子,哪有我先行之礼?”
“哦?”顾成蹊看他一眼,略微一挑细长的眉梢,毫不客气的又将白子放回去,伸手把黑子拿到身前来,“那就来吧。”
墨奕辰唇角微抖了抖,他本以为她会恃才傲物,没曾想她一点也不将皮面放在心上,从善如流。他伸手拿过白子,放在身前。
两人选定棋子,裁判扬声道:“墨奕辰执白棋,顾成蹊执黑棋!”
紧接着,后面的背景板上,也弄出一个两米高的大棋盘,竖立起来。
黑子先行,顾成蹊执棋,下在边缘的位置上,墨奕辰执白子亦是如此。
顾成蹊这次有心玩玩这场盛会,那就不是她陪他们玩,而是他们陪她玩。她既然要玩,图自己爽快,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裁判一边把他们下的子,原封原样用磁石做成的棋子,以专门的竹竿,推到相同的地方。
墨奕辰越下,心里就越发心惊胆战,因为他根本摸不清楚顾成蹊的路数,诡诈、狡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从什么地方冒出一队埋伏,杀掉他一片棋子。
围棋如战场,棋子似兵将,想要退可守,进可攻,须得费下不少心力。
而顾成蹊,她不守,她只攻,有时候他看起来她像是要守的地方,转瞬间又成了攻。
她就像玩他似的,也不一下子将他玩死,就是那样让他苟延残喘活着。
墨奕辰察觉到这个,脸一下子就黑了。
顾成蹊看他一眼,又笑眯眯的继续下,气定神闲的模样,与他恰好相反。
墨奕辰再下两子,确定她是在逗自己玩乐后,咬牙切齿认输,“我输了。”
“好,有魄力。”顾成蹊正准备再下的棋子直接丢了回去,笑眯眯道。
魄力?魄力个屁!
再下下去,他只能更加丢脸。
墨奕辰被她气得脑仁疼。
顾成蹊仰在椅子里,灵动的黑眸里仿佛时时刻刻都带着三分笑,连眼尾飘出来的都是笑意,嫣红的唇微微一抿,唇角微勾,“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棋艺不如我,直接认输,剩下两局不比也罢。第二,接着下两局,不过结局可能不是那么好看。”
墨奕辰的脸色刷一下,黑得可以和锅底比肩,“你什么意思?”
“意思如此明显,你还不明白?老子身为诡医,天下间能赛得过我的寥寥无几,你败在我的手下不足为怪。让你认输,也是给你一个台阶下。”
墨奕辰闻言,心里终于好受了些,的确,能从她手底下讨得了好处的,寥寥无几。
世间只有顾成蹊这么一个怪胎,方方面面似乎都完全精通,不少名家也都败在她的手下,他败在她手下,似乎也确实不足为怪。
想到这儿,他叹道:“也罢,我自问棋艺比不上你的一半,接下来不比也罢,裁判,宣布吧。”
“是,墨少爷。”裁判放下手中棋子,直起身,宣布,“棋擂,顾成蹊胜!”
顾成蹊精致的脸上,笑意加深。初洛已不用她吩咐,溜溜地跑去领银子。
墨奕辰看着她的笑容,总觉得有点奇奇怪怪的。
等到初洛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墨奕辰这副虎不拉几的模样,仰天:傻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呢?主子那么逗你,就是让你早点认输,一局定胜负,她懒得废接下来两局的麻烦。
顾成蹊见他回来,站起来,负手朝书擂那边走去。
二楼。
墨奕辰回到楼阁中,看到的,就是一张张如丧考妣的脸。
“你们怎么了?”
其余人看他一眼,皆是一叹。秦雪风见他们不想再说什么,他是这里唯一一个还算轻松自在的,便给墨奕辰解释了。
解释完,墨奕辰直接傻眼。
他他他他他他……竟然叫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给耍了?!
不敢置信看向其他几人,皆是怀着沉重心情点点头。
墨奕辰瞬间脑子空白了,手脚冰凉冰凉的。
他到底干了什么?!
该到宋阳云了,紧拧的眉头忽然一松,冷哼道:“我倒要去领教领教她。”
语罢飞身而下。
几个擂台实际上都是有连接的小道,前面顾成蹊是为了方便,才跳过去,后来她发现,守擂的全是那上面下来的人,料定第三个也是。
而且他们下来的速度实在太慢了,跳过去还要等上好一会儿,还不如走过去呢。
于是顾成蹊这次便是走过去的,姿态闲庭漫步,不像是比赛,反而像在逛自家后花园。
台下不管是要参加比试的,还是普通商家,亦或者来看热闹的群众们,对连着两擂都以碾压情形通过的顾成蹊,已经不能用看天才的眼光来看上面那人了。
这特么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个变态!!!
场上场下都非常安静,仿佛这就是顾成蹊的舞台,她一个人的舞台。
众人目光焦点下,顾成蹊从容走到对面。
这时,也同前两场一样,从二楼上飞身下来一个人。
来人二十七八岁,一身fēng_liú俊雅,跟宋闻笛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