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上,砍死他。”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就连这人似乎都有点不太自信,声线中带着一种不容易察觉出来的惶恐,他试图把这句从喉咙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话喊得有气势一点,偏偏带着一种尖利的颤音,类似于汤匙刮在陶瓷上接连发出的让人耳膜生疼的那种尖锐。
最前排的人看见吴永麟瞬间用一把最不起眼算不上长兵器的环手刀连杀四人后,已经失去了再往前踏足的勇气,这里面自然包括精心设计这一切脸上表现出阴晴不定神色檀道济和孔武有力愁苦不乐的大寨主。
后面被遮挡住视线的莽撞汉子表现出来的某种凶悍之色在这一声不阴不阳的叱喝声中被点燃了,他们以前在这一片为所欲为,劫掠来往的客商,偶尔还能祸祸几个妇人,杀人和留活口完全看他们心情,即使偶尔一些官兵进山围剿,那些人没来得及找到铁索桥尽头的大本营,早已被这些人在山里打得落花流水,这些年根本就没把其他人放到眼里过,看见这个穿着一件浴袍的滑稽家伙像猿猴一样爬到悬壁上的玄空阁的时候,他们内心表现出的戏谑其实是多过震撼的。
发现前面的人对一声类似于命令的冲锋无动于衷后,后面的人开始焦躁的推搡起前面的胆小鬼起来,前面两排的人墙突然从中间开了一个豁口,逼不得已的,急于立功的,在这股人流中不由自主的往前挪动,逼不得已的在滚滚人流中也瞬间获得了勇气,急于立功的则越发的彪横,他们无一例外的想将眼前这个也不知从哪个鬼地方钻出来的丑八怪砍成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