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小风波让梁红英三人几乎失去了野外生存的所有工具,包括那口极其珍贵的小铁锅,没有那东西,他们连饮水都存在很大的问题,山里那些积水的水洼,很有可能沉积着某种动物腐烂的尸体,喝了这样的水,很有可能患上拉肚子的痢疾,从此高烧不退,一命呜呼。当下最严重的情况是,梁红英这次是完全在林子里迷失了,带着吴若兰、吴小刀兜兜转转,却怎么也走不出去,所有的林子在眼中一个模样,周围的瘴气伴随着夜色更是越来越浓,眼看走出去的希望越来越迷茫,梁红英在附近找了一棵枝繁叶茂,足以隐藏她们行迹的大树,将吴若兰、吴小刀通过身上仅存的一根绳子,先后将两人弄上了树,等她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歇气时,周围很快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却成了某些生物的天堂,某些形体壮硕的猎食者在她们的底下使尽了浑身解数,只能眼睁睁的盯着梁红英三人望梅止渴。有一个黑乎乎,浑身臃肿不堪的大家伙仗着体型雄壮,居然用身体去撞三人寄居的打算树,无奈梁红英选的这棵树实在太过粗壮,那家伙撞上去几乎如蚍蜉撼大树,几人合抱的树干在它的撞击下纹丝不动,屹立如山,调皮的吴小刀用一截枯枝甚至去惹怒它,对方张牙舞爪在树下发了一通没由来的脾气,最后居然安之若素的躺在树根底部,开始呼呼大睡,这让梁红英越发的忧心忡忡。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让躲在树上的梁红英越发的心急如焚,还没等她想到对策,雨很快就来了,借着时隐时现的电光,梁红英看清了周遭的情形,下面守株待兔的大家伙还真不少,此时彼此显露了行迹,张牙舞爪,逞凶耍横的在那里对峙,这让梁红英越发的心惊胆战,不知什么时候起,这里成为了一触即发的战场。
山雨说来就来,说下就下,紧紧密密的雨水很快让三人身上再也没有了一点干的地方,梁红英不得不将年纪最小,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吴小刀挤在两人的中间,用身体帮这小家伙取暖,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只听见三人此起彼伏的牙齿打颤的敲击声,让周围越发的诡异。
“英娘,我想尿尿。”吴小刀这不说还好,一说让一旁的梁红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看来她也硬憋着。
“憋尿可以保存身体里的热量,无论怎么着,你都必须给我忍着。”
“实在憋不住了怎么办?”
“用这个东西。”梁红英扔给吴小刀一截似乎将三人牢牢捆绑在树干上的那根绳子的线头上扯下来的一截细绳,同时脸红耳赤的做了一个系绳子的动作。一旁的吴若兰看了看面无表情、几近残忍的英娘,无意识的紧了紧胯,她可不敢打这样的报告了,难保英娘再提出什么丧心病狂的新建议,看着眉毛几乎快拧成一朵麻花的吴小刀,吴若兰对他苦笑了一阵,眼神里也只剩下深深的同情了。
就在三人在树上同时憋得抹脖子的心都有了时,一个庞然大物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在三人的视野中倒了下去,黑暗里出现几个同样被淋成落汤鸡的狼狈之人,梁红英、吴若兰、吴小刀很快从几人束发结冠,手提几次长剑的打扮中认出了这些人就是连日来在山里对他们紧追不舍的龙虎观的道人。
“好家伙,这东西恐怕足足有二百多斤,这黑瞎子让哥几个饱餐一顿绰绰有余了。”
一人说完,其他人兴奋得哜哜嘈嘈得闹个不停,相比较树上走投无路的梁红英三人,这些不期而遇道人的境遇可谓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
黑暗中很快传来一阵手脚并用的窸窸窣窣之声,同时传来一阵刺鼻的血腥气,那些道人很快在周围清理出一道防火空地,用火种升起了一堆暖烘烘的篝火,空气里很快传来一股让梁红英三人连吞口水的飘香,吴小刀最终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迹,肚子不争气的就在此时叫了两声。
“谁,谁躲在树上?”这一嗓子几乎让周围的人吓了一条。
“你他妈脑子有病?这鬼天气,谁他妈没事躲树上玩?”刚刚那人瞬间被周围的人拍了一阵大脑壳。
“你说这么香,会不会引来周围的野兽?”
“你个乌鸦嘴...”
那人感觉身体突然一麻,腹部所在的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羽毛一样的东西,在看看周围的自己人,早已流着涎水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一个个拿着吹筒的黑影很快将这些猎物围在中间,一个小个子朝梁红英三人所在的那棵大树望了一眼,宝石一样发亮的眼珠似乎发现了什么,没等三人明白过来,那小个子口中不知咬着什么,很快像猴子一样攀援而上,等小个子凑近了,那股熟悉的羊骚味让腹中空空的三人几乎闻着翻江倒海,这不是前不久才遇见的那批彝人吗?
小个子朝三人挤眉弄眼,看着嘴皮发青的三人,他利索的将口中的那块肉骨头递了过去。等三人狼吞虎咽完,小个子彝人频频在树底下向他们招手,似乎想借还剩下不少的熊肉来好好的款待他们。
这肚子里刚刚有了一点垫底的,哪里还收得住食物的诱惑,就连平时谨小慎微,略显矜持的梁红英,此刻也完全顾不上了仪容了,饿死鬼的滋味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的。三人如饿虎扑食一般朝早已烤得焦黄流油、令人大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