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两人同时站着的一段枯枝不堪两人的重负,直接从中间折断了,而吴永麟就站在折断的那一截,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兀自伤神的月灵儿根本不想理会他,吴永麟直接摔了个仰面朝天,而两个屁股蛋子落地的那一刻就让吴永麟的双腿失去知觉了,望着独自离去的月灵儿,吴永麟散发着他坚韧的求生意识,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以掌代腿,直接爬了过去。
当吴永麟半个身子埋在雪下,双掌流血不止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简直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这吴掌柜今天怎么假扮起厉鬼吓人来了,而心里的苦,只有吴永麟自己能明白,我这样舍身成仁的坦诚汉子,怎么成了这幅样子,看来这种事情以后必须少做才是,这女人啊,何时何地都是爱吃醋的。
“屁股还疼吗?”对于连续几日躺在担架上沉默寡言的吴永麟,月灵儿觉得自己这一次做的有些过火了,还是主动上前来示好。
“屁股不疼,心疼。”
“我现在才想起师姐走之前给我讲的那句话。”
“她走之前给你说过些什么?有没有提到过我?”吴永麟对于慕容怡清更多的是出于内疚,至于自己有没有爱上她,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自己和她待在一起很舒服,她不会给人那么多的压力,是一个让他很舒心的女子,如果加以时日,他想他们会成为一对情侣,但有些事情操之过急之后,自然会伤了丽人的心。
“你真的那么在意她吗?”月灵儿头一次变的无比的严肃,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吴永麟,想从他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答应过自己,等世道太平了,我买一处大的宅子,将宋凝雪,你师姐还有你娶过门,在我的心中,你们将一视同仁,我们就这么和和美美的一直陪伴到老,再生一堆儿女,过年的时候,我给你们每人发一个红包,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也不知道这一世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对不起。”月灵儿望着仰望天空的发神的吴永麟,原本的不恙被一腔满满的爱意替代,更为当时丢下吴永麟一个人从坡上爬下来懊悔不已。
“其实要怪也只能怪我,我这身子骨本身就不属于我自己的,好多时候我完全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以前对于诱惑的抗拒能力还是蛮强的,但对于你,宋凝雪,慕容怡清,我却完全没办法抗拒,也许是你们的真心与真情打动了。
知道吗?我本身是一个很木讷的人,我以前的妻子,现在她叫萧红菱,常常取笑我像个木头,不懂风情。
我完全不会追女孩子,以前只知道读书,对于情侣之间的相处之道,更是一窍不通,从今天起,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我将会珍惜以后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让这只会成为我们彼此的回忆,在我们老了的时候,会依偎在一起,数着天上的星星,念叨仅仅属于我们美好的过去,你愿意给我这次机会吗?”
吴永麟说完这些,手里不知从哪里编织成了一个手指粗细的草环递到了月灵儿的面前,而且吴永麟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原来这小子早就好了,为了博取同情,故意装成了伤员),口中慢慢的说道:“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月灵儿还在犹豫的时候,众人在旁边点亮了手中的蜡烛,那个形状,围成了一个心形,静静的等着月灵儿的回复。
“你想的美,就一个破东西就想娶我过门,这次我拒绝,希望你下次有点诚意再来。”月灵儿早已夺过吴永麟手中的草环,带着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月寨主,彩礼的问题我们好好的商量一番嘛,你也知道我吴永麟欠账不赖账,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吴永麟像个癞皮狗一样追逐着离去的丽人,早已让旁边凑热闹的人唏嘘不已,这到底成没成嘛?
张虎对着旁边痴呆呆的红袖说道:“这月寨主到底答应师兄没有嘛?”
“你这头猪,你自己想去,哇,吴掌柜好懂浪漫。”红袖想起只属于二人的小秘密,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冰冷的夜埋葬不了一颗激动不已的火热之心,月灵儿握着那颗只属于自己的小小幸福,想着刚刚那个家伙和那些人串通起来的一切,她都忍不住偷偷笑一下,她笑的很幸福,笑的很开心,笑的很灿烂。
远处,一声声曲调悠扬的念念有词让山坡上的丽人忍不住想过去在黑暗中抓住那个说情诗的家伙,但此人就是不露头,惹得丽人开始轻轻跺起小脚起来。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切恢复平静之后,月灵儿忍不住轻叹:“哎,可惜就这么一首。”
又一阵让丽人难以忘却的优美之词再次响起,月灵儿听的如痴如醉,小女子已经进入了化境,再也逃不出某人的魔掌了。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