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溪村
郓城县管下东门外有两个村坊,一个东溪村,一个西溪村。中间只隔着一条大溪。由于这条大溪,使得两个村落得以繁衍生息,但也时常因为这条大溪的用水问题争斗,其实争山争水的问题,一直到中国后世也时常出现,甚至国家之间也会时常因为这个问题爆发矛盾甚至战争。
为了不引起什么骚乱,姜德只带着许贯忠以及两个武士走入到东溪村,陈广等人在外面等候接应。
“这便是晁保正的家了。”一个村民伸手指向一个院落对姜德说道。
姜德点头谢过,和许贯忠走去,刚靠近大门,就听到一阵笑声,姜德和许贯忠对视了一眼,许贯忠大声和道“天王气概殊,托塔世间无。豪情犹未已,堪称大丈夫!”
里面激起一阵大笑道“哪位兄弟如此夸我?倒是叫我不好意思了,快进来一叙。”
许贯忠推开门,姜德走了进去,只看到一棵大树下摆着一个木桌,木桌上有几个小菜,一壶土酒。两个人一人秀才打扮,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一人富户打扮,体高须长。
那富户打扮的人已经占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姜德二人,确认不认识了问道“二位是何人?不知从何来,到东溪村是否找我晁盖有事?”
许贯忠回礼拱手说道“学生和主公来自大名府,学生许贯忠,这位小郎君乃吾主公姜德,我们二人在济水边开厂设坊,听闻梁山脚下多豪杰,尤其是一个叫托塔天王晁盖的最为英雄,故而拜访。”
秀才打扮的人站起来问道“可是那《白蛇传》动京师的姜德姜小郎君?”
姜德回礼说道“正是在下,怎么?那《白蛇传》已经传到了这里?”
秀才打扮的人说道“学生吴用,吴加亮,早有所耳闻,东京城内出现一少年,以神鬼传说写民间疾苦来进谏官家体谅民心,远离鬼神,有春秋战国诸贤之遗风,学生还心向往之,没想到今日却在此处见到了,真的是大幸也!”
晁盖也惊喜的叫道“原来你就是吴学究前几日说的姜德姜小郎君啊,快坐快坐,我不过是一个爱舞枪弄棒的粗人罢了,居然也能入得小郎君之眼。”
旁边的吴用去拿了两个凳子,四人坐下,共举一杯而饮。吴用问道“听小郎君说,小郎君准备在济水边上开厂设坊,不知道是做些什么买卖?”
许贯忠说道“我家主公做的都是千古无人做的买卖,这个厂坊要做的是一个叫玻璃和水泥的东西,这玻璃晶莹透明,可以做为镜子,那镜子可照人毫发毕现,正是富贵人家最为喜爱之物。
那水泥可修建道路城墙房屋,等有此物后,就再也不需要从深山中取青石,到时玻璃可得巨利以减民赋,水泥可得坚城以抵外军!”
晁盖和吴用听得对视了一眼,晁盖叹道“这还真的是千古未有的买卖啊,这二物我听都未听过,我晁盖不过能夺些溪水,招抚一村百姓,而小郎君却是要造福天下啊。”
吴用呵呵的笑了一下,拿起酒杯说道“小郎君,许先生,学生有一言相告,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晁盖啊呀一声说道“吴学究尽管说就是,小郎君二人不远千里来此和你我交谈饮酒,便是把你我当做朋友,这兄弟朋友之间,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
姜德也点头表示认可晁盖的话,吴用便说道“小郎君的想法挺好,但也要看当今朝廷都是些什么人?如是昔日仁宗在世,小郎君这样想倒还有可能,可当今的朝廷上,官家昏庸,沉迷于鸟语花虫、文书画恬武嬉,以抚民为耻,以贪腐为本,这样的朝廷即使真的有小郎君这两个神物,恐怕也只是会将玻璃建于宫殿,将水泥用于花园吧!”
说着,吴用的眼睛微眯,仔细的观察着姜德二人的反应,当看到姜德二人眼中毫无一丝愤怒,反而还有一丝窃喜的时候,吴用心中一突,仿佛知道了什么。
晁盖却慌张了,他可还从吴用口中知道,这个姜德可是有官家背景的,可以直接入宫面圣,这要是让姜德等人觉得自己和吴用对朝廷不满,告上一状,那自己真得拉着吴用亡命江湖了。
晁盖连忙对姜德等人说道“二位莫怪,吴学究原来曾经进京赶考,却因为这个名字被蔡京划掉入榜名字,因此心中有些怨气,但吴学究对我大宋,可是忠心耿耿的啊,绝对不会去学张元那样的狗东西做出卖国之事的。”
姜德和许贯忠对视了一眼,许贯忠笑着说道“晁保正不要紧张,我和主公也觉得吴学究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这天时未到,吾等还需安心蛰伏才是。”
晁盖不过是一个粗人,从他后来被宋江一路架空就知道,他并没有太多的心机,只是听许贯忠的话觉得哪里不对,可吴用却是心中一喜,他自从昔日科举被涂名后,一直心有不服,觉得自己满腹经纶,又学过行军用兵之道,应该辅助明主,得诸葛王猛之功才对,却因为一个名字被迫到村野教书。
他一直想找到个机会来证明自己,但他又从小学习忠义,不愿意投靠外族,再看朝廷诸公,扫视下来皆不入他眼,只能日日和他还看的上眼的晁盖等人厮混,希望有一天能遇到自己的明主。
当吴用听到许贯忠称呼姜德主公的时候,说实话,吴用心中是充满了艳羡的,在他的心中,一个文人,就应该寻到一主公,或辅助成王霸之业,或一同兵败身死,这样才不负了满腹的才华。
吴用从许贯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