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成片跪倒的混元教众人,李克清算是心中大定,嘴里忽然蹦出一句:“刘松,尔有过错,你可知否!”
本来“天师下凡”这一招之前在刘湾村曾经用过,当时面对的都是些文化水平不高的山区流民,故而能被认可,可是在混元教高层玩这一套可就不敢打包票人人都信服了。
可没想到,这混元教祖师刘松面对天师的质问,却是一脸诚惶诚恐地回道:“弟子惶恐,还请天师明示弟子之错在何处,让弟子能迷途知返,改正过失。”
李克清见状,也不管刘松到底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天师下凡,就对身前战战兢兢的刘松大喝道:“哼!圣姑乃是无生老母座下童女,尔等不知敬重也就罢了,竟然还逼迫圣姑嫁与凡夫俗子吕良才,真乃大不敬之罪,着实该罚!”
我什么时候成了老母座下的童女了?这个李克清搞什么鬼?韩冰儿不禁暗自思忖。
刘松的头上则是大汗淋漓,貌似对于天师的责备十分畏惧,连连磕头道:“弟子知错,清天师责罚!”
发现刘松一脸窘态,李克清此刻心里不免暗自偷笑,可面上却怒斥道:“好!既然你甘愿领罚,本天师念你不知者无罪,罚尔杖五十如何!”
“弟子甘愿受罚!”
虽然松心有不满,可这会儿天师要罚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反驳,只要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天师开恩,师父是有错,可念其年事已高,要罚就罚我们吧!我们愿意带师父受刑!”
刘之协和在场的混元教弟子见状,一齐俯伏在地,哭着替刘松求情。
刘松:“这是天师开恩在教导我,你们不要违抗天师的旨意,就让我来受罚吧!”
“师父!”
在众多徒子徒孙的哭喊声中,刘松从容的趴在地上,等待天师李克清的抉择。
戏演到了这个份上,李克清也没真想打刘松的板子,无非是想帮圣姑解围罢了,要是真打,这房间中恐怕还没人敢打刘松的板子。
见目的已然达到,于是李克清对刘松等教训道:“既然你是真心悔过,且这么多弟子为你求情,看在你多年小心供奉老母的份上,就饶了你这顿板子,不过吕良才这厮,对圣姑逼婚在先,交由你处置,还有以后不可再为难与圣姑,你可明白?”
刘松点头如捣蒜,恭敬回答道:“谢天师开恩,弟子一定谨记天师的教诲,好生待圣姑,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如此甚好,吾回天矣!”
话音刚落,李克清忽然眼睛一闭,仰面倒地,还好这次朱兴已经有了经验,扶住李克清的后背,这才没有让其摔到地上。
过了一会儿,李克清才装模作样地苏醒了过来,并且表现出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样子,见身边围了一圈人,李克清疑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都盯着我干嘛?”
见李克清仿佛不记得所发生的事,朱兴便将刚刚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克清。
李克清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既然天师已然宣谕,那么日后有关圣姑的一切事物都要由圣姑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干涉!还有吕良才这厮先前对圣姑不敬,必须加以处罚!”
刘松信誓旦旦的点头道:“克清兄弟所言甚是,以后若是谁再敢打圣姑的主意,我第一个饶不了他!良才冒犯圣姑,按照教规理应受杖刑一百!”
刘松的一席话令一旁惊魂未定的吕良才吓个半死,心道杖刑一百那还得了,非得打个半死不可,急忙跑到圣姑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扇自己的嘴巴,一边哭丧个脸道:“圣姑!师妹!都是我瞎了狗眼,竟然还敢打你的主意,还请师妹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饶恕师兄我先前对师妹的不敬,饶了师哥这条贱命吧!”
看着吕良才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讨饶,还时不时的提及昔年往事,韩冰儿顿时有些心软,对刘松柔声道:“师傅,虽然师哥的确有些不对的地方,请师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饶了师兄这一回吧!”
“只是天师方才有言在先,需责罚良才...。”
虽然刘松也不想对自己的弟子吕良才施刑,可碍于天师临凡有过交待也不好越俎代庖,只好向李克清投向询问的目光。
圣姑会意,也对李克清恳求道:“李兄,你是混元天师下凡,只要你同意饶过吕师兄,相信天师他老人家不会追究的。”
“这...。”
见圣姑亲自开口,李克清只好做出一副颇为难办的样子道:“好吧!看在你们师兄妹一场,那我就代天师暂且饶过吕良才。”
“多谢李兄!多谢李兄!”
吕良才朝李克清点头如小鸡啄米。
李克清摆摆手道:“不用谢我,谢圣姑便是!”
等此事尘埃落定后,自然是谈到了支援混元教发展的钱粮和军械的问题,作为无生老母派遣下凡的混元教天师,李克清表现的当然不能小气,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定下了每月援助刘松等人三千两银子的经费以及五十把鸟铳的协议。
等到李克清与各路人马散去,望着李克清的背影,吕良才紧咬牙关,拳头紧握,眼中露出一丝阴狠的眼神。
同时,在破庙中的后堂,刘之协有些不甘的问道:“师父,就这样放李克清离开?”
“那还能怎么办?难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揭穿他?”
刘松一摊手,补充道:“咱们创立混元教这么多年,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