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五十五分,皋月堂下方的湖泊旁边,千羽和工藤新一站在一旁的一块石头旁边,看着几名便衣刑警最后收拾着什么。
“阿知波会长居然把你一个人单独叫出来了,却没有通知我们。”看着那片重新平静下来的湖面,工藤新一撇了撇嘴。“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
“可能是觉得,如果是你们两个的话,大概会阻止他,让他不能自杀吧?”千羽耸肩。
“说到这点,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他?”工藤新一微微挑眉,看向了身边的这个非专业侦探。“哪怕他被起诉,很可能也仅仅能被安置上一个无期徒刑之类的。哪怕是死刑,至少也还有5年好活,在这个期间,他还很有可能反悔并翻供,将责任推到皋月夫人身上。这样的话,检方没有证据,最后或是达成认罪协议,或是证据不足只能查实一桩谋杀案,最后可能达成的量刑或许只有13-20年。就算往重了说,法院给了死刑判决,这么敏感的量刑结果也不可能被司法大臣通过。阿知波会长现在还年轻,所以他只要在监狱里好好改造自己,就还能”
“他还能活下去,是吗?”千羽瞥了工藤新一一眼。“但无论是对于阿知波会长,还是死者名顷鹿雄或者矢岛俊弥的家属来说,这样两起杀人案件以一个查无实据的结果结案是否都有些太过滑稽?
“你我没有资格判断他的罪行,只有法律才”
“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是他应当如何才能获得内心的解脱,也如何才能告慰死者的家属,”千羽将目光转到了准备收队的警察们身上。“他需要为两个人的生命负责说真的,你相信在监狱里改造20年之后,他就能忘掉自己杀过人的事情了?你觉得在监狱里改造20年之后,家属们就会得到安慰了?阿知波会长,毫无疑问对自己犯下的罪行是悔恨的,你真的觉得短短的20年就能够抚平凶手自己,或者受害人家属,他们任何一个人心头的伤疤了吗?
“更何况,我可没有判断他的罪行,我只是没有多管闲事,站在高中生的身份上去做警察的业务而已。如果想要抨击我的话,还是省省吧。真的有功夫来指责我的话,还是应该去提升一下自己的推理能力,争取下次不要等到犯人都从容自杀了再去逮捕他们。”
“好吧,你毕竟有你自己的想法,而且现在说什么也都太晚了”工藤新一最终也只能将一切想法化作一声长叹。“不说这些了,让我们换个一样麻烦的话题——现在这样的结案,让我们怎么和服部去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啊,”千羽没反应过来。“他难道还会有”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本来应该是什么日子?”工藤新一连忙提醒道。“今天如果远山同学赢下了比赛的话,她就会向服部”
“啊,对哦”千羽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如果让他知道这个案件以这种方式来结束的话,恐怕服部也不可能会有心思去接受远山同学的告白了吧?”
“所以怎么办,我们需不需要和他隐瞒?”工藤新一一脸的苦相。“虽然这不太好,但是总觉得把这么完美的告白气氛破坏掉会更”
“要不要编个谎话,比如说阿知波已经伏法之类的”千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提出了一个更加离谱的方案。
然而就在他们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让他们全都感觉到被现场抓包的声音。
“反正,无论你们想怎么做,”这个声音让千羽和工藤新一都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表情。“我现在都已经知道了。”
“啊”千羽转过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看着服部平次。“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工藤出去的时候的那个身体动作表现出来的隐藏含义是大写的不安。”服部平次看着有些尴尬的工藤新一。“然后我就出来,正好撞上了几个京都这边之前已经认识了我的警察。稍微问了一下就知道了。反正,总之就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服部平次的神色正了正。
“我们算是失败了,对吧?”
“”千羽的神色稍稍有些黯淡,随后看了一眼工藤新一的方向。“你怎么看?”
“虽然有些想硬撑着,但”工藤新一也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反正我是不能称之为成功的,相比之下称呼为失败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不称呼为如此的话就太自以为是了。”
三人面对面,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站着。
“最近这段时间,我家里也有意识地让我接触了一些比较棘手的案件,”服部平次开口了。“你们也知道,我以前参与的都是一些民事调查之类的委托,就算有案件也往往是那种以和罪犯拼体力为主的。
“但这段时间,我基本上算是经历了大阪警察本部能够遇到的所有疑难杂案,而且还在鉴识部门接触到了相当多的悬案资料。
“不客气的说,我所看到的,只有绝望。”
“我接触到的东西也差不多,”千羽耸了耸肩。“在那些警方最疑难现场呆多了之后,就会发现我们平常接触到的那些案件,都是小儿科,真正能够阻滞住警视厅的勘察的案件,对我们而言也是同样,甚至更加深厚高耸的不可逾越之墙。
“在从鉴识方面转向和你们一起从事侦探行业之后,我大概就有点感觉了。越是想要挑战那些尘封在悬疑当中的谜题诡计,就会发现作为一个普通侦探的作用是有极限的——警察们难道真的就比侦探少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