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杨昭武想:还是等明日心心酒醒了,再和她好好说话吧!
谢怡心她们出宫时,百草堂里的打斗已经到了尾声,林总管快马赶回来,就看见药圃里横七竖八的尸体,老爷依然在一个人下着棋。
“老爷,信号令是怎么回事?”老林急问道。
木神医将墨玉棋子,丢进玉钵,不悦的说:“都是药童小甲慌里慌张,几个蟊贼,做什么大惊小怪!”
跪在地上的小甲,哭丧着脸,他刚看见一群黑衣人冲进来,下意识就放了信号,结果全是些乌合之众,根本就不堪一击!
“这些是什么人?”林总管走上前去,将黑衣人的面罩扯下。
他惊奇的说:“是大盛的人?”
“不光是大盛人,还有蒙古人,倭人和契丹人。”木神医也不解,这群乌合之众,为什么要来刺杀他?
林总管平日慈祥的脸上,现在一片杀气腾腾:“他们联合起来,刺杀老爷?有活口吗?”
“他们都服了毒,没有活口。不过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只有这点水平,大盛倒可安枕无忧了!”木神医感叹道。
林总管还是不解,地上跪着的小甲,小声对他说:“他们都没什么功夫,只有点蛮力,就像是来抢劫的,只有这个大盛人功夫好点,可他很快就服毒自尽了。”
“你的意思是,一群各族的流浪汉,来抢劫百草堂?”老林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木神医放下棋子,思索道:“以前有人豢养,一些外族被驱逐的人,用他们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以此来转移视线,让人查不出幕后之人。没想到,今天这些人居然来抢劫百草堂!”
“他们为什么要抢劫百草堂?”老林还是不解。
木神医不屑一顾的说:“不是想要挟我治病,就是想要七花玉露丸。不过,他们竟然知道你不在百草堂,我倒有点意外。毕竟外面一直传言,我有一个绝顶武功的随从。”
“老爷的意思说,他们知道我不在百草堂,所以想抢药或者掳老爷治病?”老林豁然贯通。
木神医走到,那具会武功的大盛人尸体旁,仔细端详,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再对林总管说:“老林,将他画下来,找出是那家的狗奴才!”
“是,老爷!”老林开始指挥药童小甲和小乙,将尸体搬到门外,又让打杂的小方,去通知京衙门的人来把尸体拉走。
而此时,长顺驾着马车,刚刚到了乌鸦巷口。
谢怡心靠在李嬷嬷肩头,哭累了正昏昏欲睡,君非凡爱怜的注视着她,小灵子则想着,待会怎么向林总管告杨昭武的黑状!
突然,四蹄青灰马高高扬起两只前蹄,痛苦的悲鸣倒了下去。长顺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人,重重踹得从车厢外飞了出去,狠狠的撞上围墙,只吐了一口血就晕死过去。
车厢里刚察觉有异变,君非凡和小灵子就已经扑向谢怡心,将她护在身后。
一个黑衣人闪身进了车厢,很快和小灵子交上手,他们有志一同的不想伤到谢怡心,很快黑衣人的长刀划破车帘,他们两人钻出车厢,激烈的打斗起来。
可惜外面还有几个黑衣人,小灵子左突右穿,还是双拳难敌四手,挨了几刀。
紧跟着另一个黑衣人又跃上马车,和君非凡交起手来,李嬷嬷使劲推谢怡心:“小姐,小姐!”
谢怡心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黑衣人,一刀划在君非凡右臂,顿时血如泉涌。她一下清醒过来,失声喊道:“君大哥!”
君非凡武艺本就寻常,此时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身上连续又挨了几刀。他大喊:“谢妹妹,快走!”
现在这样,谢怡心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她被李嬷嬷护在身后,正想问小灵子,就透过空无一物的马车门,看见小灵子被人一脚踢开,在地上滚了好远。
谢怡心来不及多想,反手从脑后取下一根长金簪,抵在自己喉咙上,尖叫道:“住手!统统住手!”
外面正准备,一刀结果小灵子的黑衣人一声口哨,与君非凡对打的人也停了下来,他把君非凡拖出车厢,跃到地上,随手扔在脚下。
谢怡心用金簪抵住喉咙,一步步走出车厢,对在场的十来个黑衣人说:“你们要的是我,放他们走!”
最先和小灵子打斗的黑衣人“嘿嘿”怪笑,生涩的大盛话脱口而出:“我都要!”
“那好!你们得到的,只能是我们的尸体!”谢怡心将金簪往里插了半寸,鲜血如小溪潺潺往下流,顺着白皙的肌肤,流入红色浮光锦里,触目惊心!
那黑衣人连忙叫道:“住手!好,我答应你!”
君非凡强撑着爬起来,还在说:“谢妹妹,别管我,你先走。”
谢怡心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李嬷嬷,对那个黑衣人说:“给他一匹马,让他走,我和李嬷嬷随你们走。”
黑衣人首领估计也不想,再耽搁时间,他将四蹄青马蹄上的长针,用磁石吸出来,眼看四蹄青挣扎着站起来,随手将君非凡拎上马,一拍马屁股,四蹄青往乌鸦巷外跑去。
“谢小姐,可以跟我们走了吗?”黑衣人头领问道。
眼看着君非凡,消失在安静的街道上,谢怡心放下金簪,闭上眼睛,最后说了一句:“将我的嬷嬷带上,我只要她服侍。”
黑衣人伸出手,在谢怡心脑后一点,她软软倒入黑衣人怀里。旁边的黑衣人抬过一口大箱子,将谢怡心放入箱子,再把同样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