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瞪了这吴锦桦一眼,哼着声道:“一样多!”
“哦,何以见得?阁下为何这般笃定呢?”吴锦桦嘴角噙笑道。
“这还用得着问吗?”我歪着脑袋懒洋洋道:“无论是你还是对方那货,总之想出去害人的,我舍了这老命也要把你们毙于此地。”
“既然都逃脱不得,又谈何害人呢?”
吴锦桦呵呵笑了笑,那股高贵气质又回到了他脸上,比着大拇哥对我道:“了不得,阁下当真够狂妄,不过你有这资格说这话,今日吴某人就舍命陪君子了。”
“哈哈,我可不太像君子,倒像是小人多些,舍命相陪,很掉身价的哦。”
走到这一步,战到这一步,生死似乎已被我看得非常淡了。
虽然放不下的东西还有一大堆,家人朋友,尘世间的种种美好,还有许多许多我没领略过的风光,可面前的祸患没解决掉,我这心能踏实吗?
血灵渐渐聚拢成形,当然,我们不可能学宋襄公那一套,不可能等敌军排好兵布好阵,然后我们再行动。
因此,我手一抬,掐起印诀变出一道金雷甩手就扔了过去。
然而,金雷却从那还没成形的血灵的身体穿了过去,轰地不知道炸到了哪儿。
额……都能无视我金雷了,难道是厚积薄发准备放大招吗?
“你还发什么呆啊,这招不行,就没别的手段了吗?”吴锦桦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冲我恼道。
吴锦桦训斥完我,人一下原地消失,我视野里能捕捉到的,只是几个模糊的身影在血灵身前身后高速地转移。
还未曾完全恢复成形的血灵,感觉到吴锦桦的高速转移,锁定的目标正是自己,他略显慌乱地紧盯着几乎看不见身影的吴锦桦。
吴锦桦没给对方紧张太久的机会,身形一顿,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居然同时出现了一个吴锦桦。
紧接着,四个吴锦桦双手交叉做了个向上托举的动作,从四人的掌心处,变出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血红符号,只是大小有所出入而已。
而后就见吴锦桦像是在呢喃又好似吟唱,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的错觉,我感觉在血灵所在的那片区域,时间空间都发生了扭曲,时远时近的。
一会感觉血灵就近在我咫尺,一会感觉血灵已到了那天边,跟着那小人儿的灵体一滞,停止了动弹仿佛凝固在了空中。
这?这可是类似阵法一样的封印,吴锦桦丫的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呼呼……我……我拼死拼活地卖力,你居然还好意思在一旁淡定看戏?”
吴锦桦好像拉着风箱的话语戏谑我道。
“额?”我脸一热甩了自己一嘴巴子,连忙道:“来了来了,抱歉!”
我并起双手结了个手印,掐诀正准备天雷地火咒,随即想到刚才那雷霆之威都绞杀不了这血灵,现在虽一动不动杵在那让我打,能不能一举歼之可还是两说啊。
想到这我垂下了结印的两手,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被吴锦桦定住的血灵。
我对着四个吴锦桦的其中一个道:“你且再坚持一下,给我一点点时间,等我最后一记大招一劳永逸。”
没办法,只能这么表述,四个吴锦桦一模一样站我面前,都这时候了总不能还去深究哪个才是本尊吧?
“行……再撑个一两分钟没问题,但那时候你如果还不能解决……就怪不得吴某人了。”
吴锦桦声音时断时续道,显然也接近他的极限了。
“明白!”
我应了一声退至了一旁,现在血灵就被束缚住也不怕被其逃了去,可要怎么一招一劳永逸解决掉这祸患呢?
等等,得宝祖师临走的那会,交给我金色符箓助我契合大圆满的时候,交代下的一番话似乎还有另外一般含义……
想到了这里,我将心安静下来,把那本手抄本的《得宝秘传》所记所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给捋了一遍。
从手印、步法,再到符箓,以及各类道术,一点点结合一点点串联,我所有所有的心神完全沉浸了感悟这一会的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宇宙洪荒,天地之初,大道似乎就已存在,从无形到有形,从简单到复杂,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冥冥之中,就有它的规律。
所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那就是顺应自然,自然回归本心,而我现在,便是在进行这样的一次感悟,由内心来给予我解决之法。
恍惚间,我好像置身于茫茫的宇宙,那无垠的浩瀚,那一个个发出淡淡光亮的星体,还有那根本看不到边的无限星海,让我被十足地震撼了一把,心神也被无限延伸再延伸。
这一刻,我发觉,人真的很渺小,就连我们身在的这地球放在这无边无际的宇宙也是渺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如果有人的心境能跟这无量太虚一样宽广一样无边无际,那么称之为“圣”一点也不为过。
眼睛缓缓睁开,此时我手上,凝聚出了一支纯粹由金色能量形成的小箭,大小也就比一支毛笔长一些。
这支小箭金色当中透着琉璃晶莹般的色彩,鲜活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晃动间所折射出的光滑,更是暗含着无上大道。
这是张得宝祖师爷临飞升之时,所遗留下来的道行传承,乃鼻祖毕生的修为所凝结。
此时能以这种形态呈现在这,皆因这里面还有我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包含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