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良对小丫头说的话全听在孙玉民耳中,小山子没从话中听出来什么,那是因为资讯不发达,情有可原。但是如果孙玉民没听出来,那就不对了,作为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的人,他如何听不出来那口明显台湾口腔的普通话。
还有,商队作为中国特有的一个行业,历来都是以消息灵通为标志,不可能不知道这边在打仗。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明知前面在打仗,还赶着去凑“热闹”,何况是带着如此多货物的商队。
另外,商队的牲畜也是个很大的漏洞。高桥良虽然觉习过中国文化,但是他怎会知道,中国各处的商队都有独特的标记,像西北最里面那块的驼马商队,像滇商的滇马商队,晋商的马车商队,以及南方的乌蓬船商队,和湖广这边的独轮车商队。骡子在北方很多,但是在江西,这可是稀奇的玩意。
联系到后世所了解的历史,孙玉民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臭名远扬的台籍波田支队。
“丫头,别玩了,大哥要生气了。”小山子在孙玉民的示意下大声喊道。
小丫头玩心已起,怎么会在意他的呼唤,在这只骡子身上摸摸,那匹马身上拽拽,甚至去翻骡马身上驮的筐子。
高桥心中对这个土里土气,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村姑十分的厌恶,很想把她赶出去,甚至杀掉她,可是一看到那边站着的两个中国男人,这个念头又被压了下去。直到这个没心眼的村姑,升手去揭盖在筐上的布。
这还能行,高桥良眼急手快,迅速地抓住了正在掀布的小丫头,因为心急,他手上的劲头使得可能大了些,顿时捏得这个丑陋村苦叫唤起来。
“啊,好痛啊,哥救我。”如钳子般的大手捏住手腕骨,剧烈的疼痛感使小玉英叫唤出来。
小丫头的痛苦叫唤惹怒了高桥良,也让孙玉民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家里人教你可以随便翻人家东西吗?”高桥良心中有火,筐子里的秘密差点就让这个丑陋村姑发现,叫他怎么能够不生气。
孙玉民在小丫头还没开始叫唤时就已经往假商队这边走来,他明知道很危险,可不管危险到何种程度,他都不可能抛弃小丫头。
高桥良没想到前面站着的两个支那男人会来到他们中间。刚刚不是因为和他们有点距离,早就让人动手,干掉这三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了。现在,他们居然送上门来,这让高桥良心中顿时乐了起来,朝那些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动手干掉这三个不长眼的家伙。
孙玉民走过去时,高桥良还捏着小丫头的手腕,疼得她几乎使去了抵抗力。一天的舒适惬意让她丧失了基本的防备,否则凭高桥良,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将她擒住。
孙玉民没有和这个抓住小丫头的人废话,直接向那人的手腕抓去。小丫头被抓手腕是她没有防备,孙玉民则是当着这人的面抓了下去,还偏偏他想躲避和反抗不了。
高桥良感觉到整个手腕骨都被抓碎了,无法形容的痛感,让先前抓着那个村姑的手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自己就松开了。
小丫头心中的委屈和愤怒都在高桥良松手那一刻迸发,她直接一脚踹在那个捏他手腕的人裤裆里。这一脚可不轻,几乎使尽了她的全身之力,得来的结果就是被踢的这个人直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你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看到孙玉民动手,商队里的人说道。高桥昏倒之前,相当于已经下了命令,要取他们四人的性命,现在这个场面,正好给了这个让这些假行脚商人围过来要群殴孙玉民他们的一个借口。
小山子看到几个人朝着孙玉民和小丫头冲去,伸手就往腰上摸,想要拔枪,发现腰上空空如也时,才记起几个人的枪都放在周善军的行囊里。他自嘲地拍了自己头一巴掌,然后朝最近的一个“行脚商人”冲去。
孙玉民在二十师时跟着林原平学了几句日语,虽然还谈不上能够和人对话,但是唬人是绰绰有余。见这些家伙朝自己冲来,忽然用日语大喊道:“目上の人に対しては失礼して、死にたいのですか?”
这句话的意思是:敢对上级无礼,你们找死吗?
孙玉民打错了算盘,他忘记了面前的这些士兵全是台籍士兵,虽被日寇统治数年,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精通日语。
不过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就是因为这些不是日本本土士兵,完全听不出来这假冒之人的不正宗日语。一伙人全被这突然间的一句日语给整懵了,纷纷停在了原地,而此时小山子正冲向他最近的那个人,狠狠地一脚踹在那人小腹下,嘴里也蹦出来一串日语。
和孙玉民的野路子不同,小山子可是正儿八经向半鬼子和董文彬学过的,这一长串日语说的不比汉语语速慢,这更让这些台籍鬼子兵深深地相信面前的三个支那打扮的是自己人。
一个稍许会点日语的士兵结结巴巴用日语地问道:“失礼ですが、どちらさまですか?”
孙玉民哪里听得懂,只得装模作样的怒吼:“八嘎牙怒。”
小山子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大是半桶子水,忙走到那个士兵身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骂道:“大佐の閣下もあなたは聞いたのですか?”
小玉英见到这有趣的一幕,玩心又起,手腕的疼痛都给忘记了,也走了过来,甩手给了回话士兵一记更响亮的耳光,口里也学样骂:“死啦死啦的。”她不会日语,也没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