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摆摆手,说道:“您先拿着。”转身关上院门。
孙玉民四周一看,这是一个一进三间的院子。可能是以前居住的人比较多,院子的地面和院门前的台阶都显得特别光滑。院子里放着不少盆栽,只是现在是冬季,大都光秃秃地只剩个枝干,只有两盆万年青还郁郁青青的带着绿色。
铁铺掌柜没有进房间里面,直接就往右边厢房的角落里走去,那里用木板和稻草搭着一个小房间,孙玉民认得是个茅房,这里的人们家里大都会搭有这样一个简简单单茅房。
孙玉民以为他要上厕所,便停下脚步,说道:“掌柜的,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我还有事呢!”
铁铺掌柜闻言一怔,随即拍了下自己脑袋,笑道:“孙长官,您得亲自过来,在下可搬不动粪缸。”
孙玉民有点恶心,心中恼怒这个铁铺掌柜的,但是他的性格让他拉不下脸面来。即使是这样,孙玉民脸上还是表现出来了有点不高兴,跟着他走到了茅坑跟前。
铁铺掌柜将粪缸上的两块踏脚板拿开,指着有着半缸粪水的粪缸对孙玉民说:“孙长官,要辛苦你一下,请将粪缸提起来。”
孙玉民见这个粪缸的边缘和脚踏板全是黑乎乎的宿便,感觉到有点恶心。
“提起它干什么?这么脏。”孙玉民说道。
铁铺掌柜望着孙玉民笑道:“提起来就有惊喜,孙长官您赶快吧。”
孙玉民无赖,只得抓住粪缸边缘稍干净的地方,微一用力,粪缸已被他提了起来。
孙玉民提起粪缸的时候便发现了,放粪缸的地方赫赫然是一个地洞口。
孙玉民将粪缸放到旁边时,铁铺掌柜的已经往下钻去。
地道口往下两三米便到了地,然后是一条一米多高的地道,人得跪着低着头才能爬过去。往前爬了十米左右,进了一个可容赖两三人的小空间,宽高都有两米左右。这个小空间里放着几把大刀,一看这知道是铁匠铺的出品。连接这个空间的是一条能走一人的地道,铁铺掌柜点亮一只火把,带着孙玉民前行。又往前走了两三百米的样子,二人来到了一处很大的空间。
这个空间足足有一两百平方,奇怪的是这不是临时挖出来的。青砖条石铺就的地面和墙壁,连头顶都是大块地青砖条石。
孙玉民对这些青砖条石很熟悉,这段日子在光华门阵地天天同它们打交道。
他心中一动,问道:“掌柜的,这是在城墙下面吗?”
铁铺掌柜的伸出大拇指,夸道:“孙长官果然不是一般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这里本来有条暗道可以通上城墙的,只是年久失守已经荒塌,我修这条地道时又把那条暗道给完完全全堵死了,所以不用担心城墙这边下来人。”
铁铺掌柜沿着这空间走了一圈,又从四面墙上推开了七八面石门。
原来四周还有八个房间,房间面积都不大,里面都堆满了东西。一个房间里面放置了几个大木缸,比大户人家泡澡的澡盆还大,里面贮满了清水。一个房间里面堆满了粮食。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放满了被褥和衣物。最小的房间则是成为了一个茅厕,粪缸都是木制的,只不过现在是干干净净的。还有四个房间里面放置了四张床,房间里还备置了部分家具。
铁铺掌柜说道:“我一大家子二三十号男丁布置这个地方,整整用了一年多,结果还是没有派上用场。”
“难怪我让你带一家老小走时你不肯走,原来是留有后手呀!”孙玉民打趣他。
“惭愧惭愧,躲在地下也不是个长留之计,所以最后我们还是决定搬家。”铁铺掌柜说道。“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给英雄们留下一条退路,也算没有白白辜负我全家一年多的劳累。”
孙玉民没有接言,看着火把上时左时右时前时后的火焰,问道:“我找不到通风口,但是这里空气流通很順畅,这是什么道理?”
铁铺掌柜也摇摇头,说道:“这个问题也困惑了在下许久,只能说古时修这个地下室的工匠太厉害。”
孙玉民哦了一声。问道:“没出路吗?”
“有!”铁铺掌柜的带着孙玉民走进了放粪缸的那个小房间,在那房间墙上一推,石门后面又出现了一条地道。
这条地道比进来时的那条地道长多了,二人足足走了有七八分钟,来到一个可容纳三四人的空间里。
一架木梯搭在墙上,铁铺掌柜爬了上去,推开一扇小门,人已爬了出去。
孙玉民跟着爬了出去,见置身于一片樟树林中,四周到处都是坟堆。刚刚他们二人爬出来的地方竟然也是一个坟包,只是这个坟包像是经常有人打理,墓碑前还有新近烧过纸钱的灰烬。
孙玉民正要询问,铁铺掌柜抢先说道:“孙长官放心,这都是在下做的。目的是看看出口有没有堵塞崩塌,来坟地总得烧点纸钱,只是图个心安!图个心安!”
孙玉民走出了林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心道:“这个出口不算好呀!除了这片林子四周都是空地,让人发现了走都走不掉。”
路线已经熟悉,地道已经来回走过一遍。
待二人回到院子时,铁铺掌柜就要告辞。孙玉民先前错怪人家,觉得过意不去,想带他回二营找司务长拿点钱感谢他。铁铺掌柜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