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胆,给大家都找些棍子来。”
孙玉民想到了可能的路径,立刻就出声让傻熊准备木棍,人在水中,而且是在流动的水中,平衡感会瞬间变弱,如果有了根棍子作为支柱,那自然会好上很多。
小丫头不明白他要棍子做什么,屁颠屁颠地跟着傻熊去帮忙。直到孙玉民拿着一根棍子,戳戳点点地走进了水中,她才明白原来是要下水。这让她有点措手不及,这几天正是她来亲戚的日子,虽然说生在农村里的女孩没那么多的忌讳,可是她还是有点犹豫。直到所有人都下了水,她不得不跟着去的时候,才叫道:“哥,你陪着我走在最后面行吗?”
虽然还是秋天,可在这深夜里,这条不知道源自哪里的溪水是刺骨的凉。
孙玉民以为小丫头是忍受不了这冰冷的溪水,便转身走了回来,来到岸边才发现她连水都没下,纳闷着问道:“丫头,怎么了?”
小丫头见走在后面的李天喜他们还在回头看着他们,便冲着这帮人说道:“你们先走,我有话和我哥说。”
待到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时,小丫头才扭扭捏捏地说道:“哥,我那个来了,不能把裤子弄湿了。”
孙玉民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道:“那个来了?什么那个来了?”
“唉呀,哥,你是故意的吗?”小丫头有点气恼,说道:“我例假来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是啊,小丫头是个女孩子,跟着自己的这些日子里,从来没有把她当作过一个女人,事事都按照一个男人的标准去要求她,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是一个青春正茂、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孩。自己一直受着她的细心照顾,不论是受伤住院,还是平常生活,她都事无巨细地把自己待侯得舒舒服服,妥妥当当。虽然自己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也很在意她,可这么久了,连她的例假是什么时候来,自己都完全不知道,这算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吗?
孙玉民走上了岸,看着一脸自责神情的小丫头,心疼得不行,一地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说道:“都怪我,以后哥不会再这么粗心了。你就在这等着,我让小山子回来陪你。”
“哥……”小丫头显然没想到会得到孙玉民如此温情的安慰,心中忽然间感到很温暖,紧紧地搂住了他。
交待了丫头几句后,孙玉民又重新下到溪水中,淌着水赶上了正停在前方不远处等着他的兄弟们。
“小山子回去,去陪着你玉英姐。”孙玉民没有讲原因,也没有去看小山子的表情,直接是不容他反对的决定。
原本八个人,现在只有六个人,这无疑加大了偷取土匪老巢的难度。孙玉民本想跟大家伙说声抱歉,但是又想到小丫头可能会不大愿意把如此私密的事情,让大家伙都知道,所以他只是在超过每一个人时,都轻轻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小溪的水很清,荡漾的碎波反射着皎洁的月色,连水底下的卵石都能清晰可见;小溪的水很急,山体的落差使溪水在这条不宽的河道里,流得特别的湍急,时不时撞在岸边石头上激荡起水花,飞到在溪水中蹒跚而行的几个人身上,然后就看到某个人或某几个人停住步子打个寒颤;小溪的水很浅,越往上走,水就越浅,从刚下水时能没过小腹,到现在只能没过膝盖,说明着源头已然不远。
“老大,你怎么会想到这条小溪能上山?”周善军本不想说话,但他看到大家长时间浸泡在这冰冷的水中,每个人的嘴唇都已经发白,显然都是在强行忍受,如果再不分散注意力,说不准有人就会倒下。
孙玉民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对这个年纪轻轻却思虑细密的小家伙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是啊,老大,你敢肯定这条溪水能通向山顶吗?”傻熊皮厚,众人之中,只有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扛着那挺歪把子,不急不慢地淌着水。
“我只是猜测。”对于这几个家伙,孙玉民从来不会对他们说假话,就像他们一起经历过的所有战斗一样。
这句话一出,六人又陷入了沉默中,虽然其他人都知道这个老大很厉害,可是凭空猜测的事情,倒底还是作不了数的。
忽然间,周善军感觉到了异常,先前急湍的溪水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变得平缓,溪面也变宽了很多,溪边上的大树比先前更为密集,本来还能用以照明的月光,被密密麻麻的树枝遮挡得完全看不见。
“大哥,我们是不是到了?”周善军疑问道。
“应该没有。”孙玉民同样发现了溪水的变化。他脑中稍一计算,便知道根本就还没上到扁担石主峰,这条溪水弯弯曲曲,似乎像盘山公路一般,围着这个山在转,现在溪水的平缓大概是因为已经进入到了包围着主峰的断崖之中。
果然,溪水两边不仅是树木更密集,甚至是连两岸茂盛的杂草都快将溪面给完会遮盖住,难怪先前转悠时站在高处时完全看不到这条溪水。
继续往前时,周善军发现,这段被草遮盖住的溪水中间,恰好留出了两个人并排行走的空间,或者说是留下了一叶小舟通行的空间,因为走着走着,溪水又慢慢的深了起来,甚至是比刚下水的那个时侯都要深上那么一点,如果不是因为水势平缓,估计这个已经至胸口的溪水中站都站不住,更不用说前进了。
还好,这段较深的溪水距离并不是很长,约摸只有两百米。过了这段杂草密集的地方后,溪水又开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