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子吃过两次亏以后,明显学精了,他没有为逞威风而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反而躲到了最后面。
大壮和东海护着陈莱冲出来时,那些被金牙子威逼的特务们后悔都来不及了,最前面的两个特务根本就没看清楚凭空而来的一团黑影是什么,就被撞得飞了出去,砸倒了几个正猫在他们后面的人,随后两支不停地吐着火舌的驳壳枪如同死神的镰刀,将金牙子身前的几个人打得不断地在原地扭动着,然后又重重地倒在地上。
金牙子总算是看到了除大壮外的人,可惜太晚了,他带来的手下被杀了近半,又跑了近半,身边唯有的这些人也被这突然的一波攻击杀得不剩几个。
他没再吭声,装作被子弹击中的样子,跟着倒在了地上,顺手还摸了一手的血在自己脸上涂了一把。他不敢完全闭上眼睛,怕那两个杀神会突然神经质的乱开枪,然后伤到自己。
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突然看见了不敢相信的事情,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提着一把手枪,如同煞星一般踩着己方兄弟的尸体,一步步地朝门口走去。他也终于看见,这栋屋子里还有另外的人,一个中年妇女和另两个男人,其中就有那天以一敌众的高手。
申追一个人躲在黑暗角落里,看着不时有曳光弹道钻进屋子里,心中不由大骂那个猪一样的金牙子,如果伤到了那个泼辣的小女人,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一边密切关注着交火的双方,一边焦急地等待着自己的人马,还得不时祈祷着那帮红鼻子巡捕们不会突然冒出来,坏了自己的好事。
好不容易等来了自己的二三十号手下,申追还没来得及布置,先前灯火通明的二楼突然火光大作,显然是失火了。
难道是金牙子突然开窍,想到用火把屋子里的人逼出来?这货倒底想干嘛?申追完全弄不清平时像猪一样蠢的王金平现在的行事方法,恨得他牙咬得紧紧的,心中狂骂:金牙子,今晚如果你伤到了那丫头,看我怎么弄死你。
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了申追的意料,金牙子带了那么多人来,可就这么一会儿,他身边只剩下了十余人,除了被屋子里的人打死的,跑了的更多。
“真是有什么样的头头,就有什么样的兵!”申追轻声嘲讽了两句,这种情况中统的身上会出现,金牙子身上会出现,自己的手下绝计不会出现这种状况,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金牙子要完蛋,救不救他。申追的心里打起了鼓,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屋子里的人冲了出来,金牙子平时耀武扬威的几个手下如同待宰羔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就被人击毙在当场。
申追又摇了摇头,心道:手上都拿着枪,这么近乱蒙都能打到,可居然没有一个人打中别人,这种货色也配和咱们军统相提并论。
黑暗中,申追真真的看到两个提着驳壳枪的人走出了大门,浑身的血迹,其中一个就是那天的黄包车夫。
金牙子死了吗?怎么没看到他跑出来,也没有看到这两个人把他抓出来。正当申追胡乱猜测的时候,那个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出现了。
昏黄的路灯下,陈莱左手抱着襁褓中的小初九,右手握着手枪,和那天上街时的小清新完全不同,从头到脚都变了个样子,平常人都不会太能够接受这种大转变,可在申追的眼中,她却如同女神一般的,全身都似泛着光彩。
“干掉那两个男人,不准伤到那个女人。”申追低沉着声音,发出了这道命令。
陈莱走出大门时,感觉到了一些异常,在租界响了这么久的枪,巡捕应该早就到了,可是漆黑寂静的大街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这太不对劲,她刚想提醒大壮和东海注意,从四周的黑暗中突然出现几条曳光弹道,一阵杂乱的枪声响起,她下意思地往后退,重新闪到了大门后面,可是大壮和东海二人却被乱枪打中,身上不知道给打中了多少枪。
“大壮哥,东海哥……”陈莱凄惨的叫声和重又响起的枪声,把正往下走的张全他们给吓到了。
看到躲在门后的陈莱不停地朝外放着枪时,张全也大致明白了,自己的两个兄弟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申追冷笑了一声,他有点飘飘然,金牙子那帮家伙死伤一半都没能奈何的那两个男人,在自己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想到那个刁蛮的女孩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申追莫名的兴奋起来,他朝身后一招手,三四个军统特务便猫着腰开始朝屋子摸去。
冷不丁,大门后面突然响枪,连着几道火光闪过,自己派出去的这几个手下居然全都中弹倒地,甚至还有一个人被爆头,这让申追大感意外。
他是亲眼看到那个女人躲到了门外,这几枪也明显是她所开,黑暗中放枪本就不易,可她还打得那么准,这有点不可思议。
申追是戴笠的心腹,是从特务处、力行社时期就追随他的,自然有不俗的本事。他不敢托大,在这么黑的环境里,想要开枪击倒完全不在一个方向的人,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自问做不到,也从没见过有人做到过,但是现在他亲眼目暏了,那个被他一直记挂的女人,一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女生,居然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她倒底什么来头?虽然她曾经说过是孙玉民的小姨子,但这怎么可能瞒得过“党国耳目”的军统耳目,申追第一时间就得知了她不是陈布雷的女儿,那个孙玉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