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民倒是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指着那俩正往终点冲刺的货问道。
“是的,老大,就是赌的他们。”刘文智满脸得意,对于这场打赌,他有着必胜的把握,之所以要打这场赌,目地很简单,就是给个心高气傲的三连长一个下马威。
“赌注呢?”
孙玉民说出的这三个字**场上的喧哗声所淹没,不用说都知道是那两个董文彬嘴里的怂货跑到终点了。
既然他们没听见,孙玉民就没打算再去问,只不过他突然对这两个兵感兴趣了。
“去把他俩叫来。”孙玉民用手指着两个还在围着操场小跑的士兵,对董文彬说道:“你这两个兵我能要了么?”
听到这句话,董文彬傻眼了,自己不管从哪方面都看不出那俩货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偏偏就是他们,先是被刘文智看上,先在可以直接被老大选上了。
口中的怂货一下子变成香饽饽,这让董文彬一下子没适应过来,他虽有心想把这俩人留下,可是不管从哪方面都找不出拒绝老大的理由,只得小跑过去,将那两个士兵叫了过来。
“你们是哪人?今年多大?”
这两个兵算是孙玉民为刺刀小队选中的头两个,所以对他们是客客气气地,连问这句话都是带着笑容。
“报告长官,我们都是山东的……”
左首那个士兵回答道,话还没讲完,站他旁边的那个士兵突然间拉扯了他一下。
“你为什么不让他说完?”孙玉民觉得很好奇,问那个拉扯人的士兵。就是这个小动作,让他更加地对这二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因为当年自己也曾经在面对长官时,拉扯过一个人的衣袖,只不过那个人,那个天之骄子,已然丧生在南京城。
这边在问话,董文彬却是没心情去听,一肚子怒火没地方发泄,他打赌输了,以后都不能冲自己的士兵发火,不能殴打和体罚他们,只能把所有的不爽都迁怒到操场上围观的人群,他大声吼道:“都不用干活了吗,散了散了。”
从和两个士兵的对话中,孙玉民知道了他们都是来自山东,花园口决堤后,洪水很快就淹没了他们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土地和村庄,无奈之下只得扶老携幼到处讨生活,到了杨树铺才算是给这段辛酸的路途画上终点。
俩人都姓史,虽然看起来年纪差不多,但是实际上是俩叔侄,叔叔叫史志华,侄儿叫史大雷,都是打幼习武,虽谈不上精湛,但是比起常人来,身体素质自然是好上很多。
孙玉民问先前扯衣袖的史大雷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们打山东来的人都知道有个刀疤脸,而且还和您一样是姓孙,所以……”
“你担心那个姓孙的就是我?然后怕你叔叔说错话,才去拉扯对吗?”孙玉民再次笑了,他很喜欢这年纪一般大的叔侄俩,不光是他的这个让他忆起往事的动作,还有着他们刚刚在比赛时所表现出来的一些东西,正是自己刺刀小队所需要的。
交待好史家叔侄先在三连待着,过完年以后再来找自己,孙玉民才返身往自己屋子走去。他和邓东平一样,也是听到喧哗才过来看看的,甚至是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身衣服,抱抱初九。
刘文智是陪着孙玉民回屋的,短短的距离上,俩人说了不少话,自然是关于誓师大会的筹备工作。
孙玉民对于这些事情都很放心,只是听到说到时专门有个环节,让他在台上讲几句话,这个提议无疑是最不满意的,遭到他的强烈反对,说道:“我就算了,要不你替讲几句,要么你找别人。”
“我的大哥呀,你可是正主,这个言不发怎么行?”
刘文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么多的困难都渡了过来,却被这一个小小的讲话给难住,他想多劝几句,可孙玉民接着又说道:“要不你让老村长讲几句吧。”
这弄得刘文智异常的尴尬,他记得以前孙玉民在老二营聚会上讲过话,在二十师那就更多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死活不愿意再开口训话了,或许是他不想再看到被他激励过的士兵们,和以前的那些一样,倒在战场上再也回不来吧,刘文智只能是这样去猜想他这个异常的举动。
带着这个郁闷的结果,刘文智返回了自己在祠堂的办公室,他要找邓东平好好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
佛子岭。
王家大宅。
王得贵躺在摇椅上,叼着个小茶壶,正悠然自得的闭目养神。
管家王福走了过来,取下了他嘴上的小茶壶,说道:“老爷,明天你真的要去赴姓孙的宴吗?”
“是啊,你要不跟我一起去?听说排场还蛮大,去见识见识也不错。”
“我去合适吗?小人正想看看,那个能在鬼子手上全身而退的年轻东家,到底是个何方神圣。”
王福似有所指,他把小茶壶添满水以后,重又递到王得贵的手上,跟着说道:“老爷,我听说胡爷也是被邀请在内的,对吗?”
“是啊,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他们请胡爷去的目的!这些天我不断接到密报,发现杨树铺和扁担石来往非常密切,刚刚更有人来报告,说扁担石上面下来很多扛枪的,直往杨树铺而去。”
王福那双倒三角眼,闪烁着让人厌恶的冷漠,他说出的这句话虽然平淡,但在王得贵的心里可无疑于翻起了一阵波澜。
“你说谷麻子带人下山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