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给宫本大队长发出电报,可那已经是我们刚遭到攻击的时候,我们已经击退了敌人,所以……所以……并没有向他求援。”
身边一个军曹吞吞吐吐地回答。
“八格牙鲁!”小野反手一记耳光扇在军曹的脸上,骂道:“难道你没有向宫本中队长汇报,进攻我们的是霍山的皇协军大队吗?”
“小野君,到现在我都不能确定是皇协军,所以,所以……”
军曹很委屈,可又不敢反驳。
其实小野心里也清楚,如果是整个皇协军大队来的话,攻击的规模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可先前他亲眼所见,确实是穿着皇协军军装的士兵在进攻,而且马上就要被自己的部队击溃,只不过这一会儿,好像突然来了生力军,一支自己中队无法战胜的生力军,放眼四周有能力对自己发动进攻的,除却皇协军大队外,也只是立煌的国军部队,再充其量把佛子岭民团算上,都是屈指可数的。
难道王有财早就勾结好了立煌的国军?小野脑中突然间闪过这一想法,这个人听说还是佛子岭王得贵的亲子,如果他勾结了国军部队和佛子岭民团,再加上他自己握在手里的一个中队皇协军,这实力已经远远地在自己的应付能力之上了。
“给宫本中佐发急电,报告说国军主力大举进攻霍山。”
小野不想再去印证是否如他所想,因为皇协军军营那边也一下子突然传来猛烈的爆炸声和枪声,显然那边也打起来了。
如果能同时进攻自己和皇协军,除了立煌的国军外,他再也想不到任何势力,或许新四军有这个能力,但对于他们来说,这种重兵把守的城镇,向来都不是他们进攻的对象。
宫本纯一刚刚躺下,还没合眼,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伴着这敲门声的还有着自己随身参谋龟田的声音:“大队长,霍山急电。”
“见鬼了,霍山怎么又出事了。”宫本嘴里轻声地骂道。
他赤脚下了榻榻米,抽开门栓,打开门问道:“龟田少尉,说吧,霍山又怎么了?”
“报告中佐,霍山的皇军中队正遭受攻击,请求战术指导。”
这是霍山城发来的第一封电报,全文没提过求援的事,因为发这封电文时,王有财的皇协军中队对他们造成的伤害,并不算大,而且他们几乎已经是稳操胜卷,自然不会提到求援。
“什么人,胆敢主动攻击皇军?”宫本纯一有些恼火,他恼火的其实并不是像飞蛾扑火一般,往自己部队枪口上撞的中国部队,他恼火的是这仗一打起来,扰了他的好梦。在宫本纯一的意识里,就算是立煌来了一个团甚至是一个旅的兵力,想要击溃拥有着一个中队皇军外加一个大队皇协军的霍山守备力量,没有三两天,想都不用想。
发来的电文里说遭到攻击,只是礼节性地请求指导,并没有半分求援的意思,这让宫本纯一更加地没有半分兴致,他对鬼田说道:“通知张旅团长,让他亲自去电霍山保安大队,派兵协助桥本太郎全歼来犯的中国军队。”
“中佐阁下,这儿还有一封电文,是下午发来的,请您先看一下,再下达命令。”
抗战初期,日军的军官和士兵的军事素养都较高,就拿龟田来让,只是个小小的少尉,但是他却能够在适当的时机,做出适当的判断。
被压下来一下午的桥本太郎暴毙的电文,现在总算是到了宫本纯一的手上,他三下五除二地看完了电稿,满脸疑惑地说道:“没听说过桥本太郎有什么疾病呀?怎么会突然间丧命了呢?”
“中佐阁下,您应该还记得前几天我们因为什么去的霍山。”
龟田少尉的一句话如同惊醒了梦中人。他立刻明白了,这封电报上说的暴毙,实际上只是脸面上的一个说法,桥本太郎的死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就是皇协军大队的人所为。电文并不只是自己这里收得到,旅团甚至是师团都能够接收得到这封电文,如果说在电文里提前到桥本是因为好色而丧命,在联队长、旅团长甚至是师团长那,自己肯定都要连带责任的。
宫本纯一判断的很准,他也同时猜到了是皇协军大队的人对霍山的皇军中队发难,但是他没有把事情想得很严重,以为只是桥本太郎又去招惹人家皇协军军官的妻子,最坏的结果是,他把那个女人给杀了。可是桥本自己都已经丧命,就算是有天大的仇恨,也应该化解,皇协军大队难道还敢继续怎么样。而且凭他们的战斗力,根本就奈何不了自己派驻在霍山的皇军中队。
宫本纯一和太多太多鬼子军官一样狂妄自大,深受军国主义思想荼毒的他,永远都是抱着皇军无敌,皇军战无不胜的想法,永远都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中国军队,哪怕是和他的部队同样装备的皇协军大队。
宫本纯一的自傲和自信很快就被击得粉碎。主管电讯的中尉拿着电文急匆匆地跑来时,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当看到电文里说到攻击自己霍山中队的是皇协军一部勾结了国军主力时,他更是怒不可遏,当即喝令鬼田,让张昌德马上过来。
鬼田奉命才出去,可转背就重新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满脸严峻的张昌德。
“张旅团长,我霍山的中队发来电文说,你的部下勾结国军主力,偷袭县城,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宫本纯一未等张昌德站定,就开口问道,语气中全无平日的热情。
“放他娘的屁,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