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民在上海呆了两日,本来是让张全帮忙寻找申追的下落,结果了这个王八蛋,既为民除害,又替陈芸和大壮他们报仇,可是被张全阻止了,他摊着手说道:“申追自半个月前,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偌大一个上海滩硬是没有半点他的音讯。”
得到了这个消息,孙玉民只得无奈接受这个现实,他没有时间耗在上海,也没有时间为了军统的一条走狗,而把杨树铺的一切放下。
安排傻熊和周善军他们去釆购了一批食盐和粮食后,一行人结束了在上海的短暂停留。买这些东西是孙玉民的临时决定,他很清楚,再有几个大仗以后,敌我双方就两陷入僵持状态。日军因为战线拉得过长,物资开始极剧溃乏,清乡和连坐还有碉楼、炮楼等一系列封锁和抢掠就会开始出现,那时人们的日子就会开始难过起来,自己知道这段历史,自然得早些准备,省得杨树铺和扁担石还有十一个小村的人,陷入到艰苦异常的生活中去。
悬挂着纳粹旗的轮船一路畅通无阻,在长江中航行了几日后,终于到达了安庆。
刘文智派来的人并没有在安庆等着他们,而是在安庆上游一处几近荒废的渡口那迎接。为了方便卸船,他们甚至往江中搭了个临时的浮台。
这是孙玉民在上海时就发出电报的安排,虽然杨树铺还没有专职的电讯人员,没有专门的电台频率,可王有财他们投诚过来时,是把霍山县城内鬼子的电台带过来,再加上有着电讯员出身的董文彬,在约定的频率里,约定的时间段里用商台发封电报,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有了安排,孙玉民他们自然不会在安庆下船,随船往上游行驶了几十里水路以后,终于看到了刘文智设置的泊船信号。
踏上江边的土地,卸下船上的货后,孙玉民终于长舒了口气,这一个多月的奔波终于画上了句号。
戴存祥和李天喜带来迎接的人足有两个连队,全都是皇协军的装束,甚至打旗帜都是皇协军的番号。
没办法,毕竟是离开老巢这么远,不用点障眼法,会生出很多事端。孙玉民对这倒没什么意见,只是担心会和友军产生误会。这么多的物资和装备,如果不谨慎一点,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后悔都来不及。
想到了这一点,他便让周善军和吴林生各带几个人沿着回去的路两侧进行侦察,然后才让戴存祥他们指挥着混合着骡马车队、民工和穿着皇协军军装的士兵们,踏上了返回霍山的路途。
…………
重庆。
戴笠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倾听着赵理君的汇报。
“局座,姓孙的已经从上海出发,沿江而上去安庆了。”
“动作这么快,他一路上都没有碰到麻烦吗?日本人这么给面子?”
“局座,姓孙的那艘小货轮虽不算大,可是打的是德国人的旗帜,连船长都是正儿八经的德国人,日本人不敢怎么样的。”
“这个孙玉民,真的是每每都有贵人相助啊。”
戴笠叹着气,似乎他也对孙玉民的好运气感到羡慕。
“局座,从薏米草先前发来的密电来看,劫去中统那帮人武器的就是孙玉民,您看要不要告诉徐恩曾?让他去找姓孙的晦气。”
“着什么急?又不是多大的一批东西,再丢一批,徐恩曾也未必心疼。”戴笠手不停地蹭着下巴,似有所思的样子,他接着说道:“我倒不关心孙玉民这次从天津卫、从上海带了什么回去,我只想知道他和新四军是什么关系?关于这一点,薏米草有什么汇报没有?”
“有,薏米草汇报说,在上海时,孙和他曾经的一个手下有过联系,那人现在是gd,而且那人帮他其中的一个情人守了大半年的灵。就是被王金平害死的那个女人,申追也有份,还是您让我找借口把他叫到重庆来避开孙玉民的。”
“他以前的手下?什么时期的?教导总队还是二十师?”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薏米草也没提,不过从薏米草汇报的另一件事情上,或许能找到点答案。”
“什么事?”
“薏米草说,孙玉民以前的警卫员,现在是延安那边的一个团长。”赵理君回答道:“从时间上来推断,能够爬升到团级职位,应该是教导总队时期。”
赵理君说完这话后,把手中拿着的一个文件袋递到了戴笠手中,继续说道:“综合这个考虑,我从档案库里调出了民团二十六年教导总队二团二营的全部人员档案,筛选出来这个人,薏米草说的这个人应该是他。”
戴笠没有打开文件袋,直接扔在桌子上,说道:“讲下去。”
“石中华,男,湖南桑植人,民国二十四年入伍,一直是教导总队二团二营的通讯员。南京会战后,这个人的名字出现在阵亡名单里,而在上海的那个gd的姓名,薏米草并未汇报上来,所以我不能确认他是教导总队还是二十师时期,孙玉民的手下。”
赵理君作为戴笠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做起事情来也是有板有眼,并非只是因为阿谀拍马才上的位,从汇报前的准备工作来看,他就是个有能力的人。
“这不奇怪,孙玉民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聚集在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真材实料的,薏米草上次汇报时就讲过,二十师的三个旅长,现在有两个还跟随在他身边,还有几个是团长营长。如果只是某一个人舍弃高官厚爵跟在他身边,那没什么值得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