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这些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孙玉民。
女人的直觉和细心让她发现了这个男人跟平时不大一样。
脸色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走路的姿势也不对,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是在别人的搀扶下在挪动。
刚看到孙玉民时,她那颗悬了好几天的心才放下,可见到眼前这个人是那么地憔悴和颓废,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陈芸朝孙玉民跑了过去,直接就往他怀里扑,想要搂住他。
一个娇小的身形挡在了孙玉民的身前,对她说道:“他身上有伤,不能碰。”
“你是谁?”陈芸一颗心全在孙玉民身上,她没发现扶着他的居然是一个漂亮的女军官。她现在有点恼怒,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亲密的拉着自己爱人的手。而且这个女人还长的蛮好看,这更加加深了她对这个女军官的恨意和嫉妒。陈芸完全忘了孙玉民正负着伤,那个女军官是搀扶着他而不是拉着他;她也忘记了自己同样穿着一身国军女军官服,自己长的也蛮好看。
“你又是谁。”陆曼的话里也带着敌意。
自打进入这个地下室,她就发现了对面那个长得让人嫉妒的女军官,含情脉脉的看着孙玉民的眼神。从小她就是人们眼中的娇娇女,是父母兄长眼中的宝贝疙瘩,她从来就没有让人比下去过。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直到对面那个女人的出现,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骄傲促使她挡在了那个女人扑过来的线路上。
两个你是谁?直接把孙玉民弄头大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还好虎子机灵,悄悄地把孙玉民从她们身后带走,扶到旁边一个小房间里的床上躺下。
陈芸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的凶悍,初来乍到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和一个陌生的人对峙。自己其实是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可如果就这样认输,那孙玉民迟早会被这个女人给霸占和抢走。自己虽然说是知识女性,是一个受gc党教育的新青年,但在这种别人都抢食到自己锅里的事情,换谁也会成一个泼妇。所以她那双漂亮的、水灵灵的、长睫毛的眼睛鼓的圆圆的,母鸡护食般地瞪着对面那个她不知道名字的女人。
陆曼本来没那么多心思,她挡在两人之间完全是害怕别人弄到孙玉民的伤口。可当她看见对面那个漂亮的女生那双怀着敌意的眼光时她就很生气。其实从他们刚进这个地下室时,看到那个女孩眼里的情感变化,她就明白了孙玉民和那个女孩同别人不一样,她们应该是一对。自己原本是对这个男人有一丝好奇,可还没有到达自己会因为他而和另一个女人针锋相对的地步。现在那个漂亮的女人咄咄逼人到如此地步,她岂能相让。于是她也瞪着她那双从小就引以为傲的、亮晶晶的、会说话的大眼睛瞪向了对面那个她也不知道名字的漂亮的女生。
地下室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气氛变得异样的安静,众士兵和女生怕两女之间爆发大规模冲突,而伤及到自己,纷纷往角落里或者各个小房间躲。
邓秀芬上厕所中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也听出来是孙玉民带着战场上退下来的人下到了地下室。她很高兴,这几天自己那个亲如姐妹的闺蜜担心的都茶饭不思了。现在好了,人回来了,皆大欢喜,自己再不用当听众,听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她从厕所出来时,两女已对峙几分钟。
一般的身高,一样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得体的军装衬托的更加的诱人,一样的都有张漂亮迷人的面孔,还有一样毫不退让的性格。
两个天之骄女就这样对峙着。
邓秀芬可不像别人,她没有丝毫顾忌,发现了另一个女人对自己好姐妹的不友好,稍一询问事情的原委,便立刻冲了过去,伸手就推开了陆曼,口中骂道:“哪来的小sāo_huò,跑姑奶奶这撒野。”
陆曼被这一推惊呆了,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欺负,委屈从内心底窜起,眼泪刷地冒出来,指着邓秀芬哭着说:“你们俩人欺负我,我找孙旅长去。”
陈芸没料到邓秀芬这个死丫头会动手推人家一把,她心里顿时内疚起来,结结巴巴地说:“这位姑娘,真对……对不起。”
邓秀芬才不管她已经把人弄哭,笑嘻嘻地说:“去呀,去找你的孙旅长告状去呀。”突然一想不对,又问道:“谁是孙旅长?”
陆曼没有理他,四周张望寻找孙玉民。她刚刚只顾着和那个女孩对峙去了,没有注意到孙玉民什么时候不见了,此时才着急忙慌的寻找他的下落。
邓秀芬见对面的那女人没理自己,便缠着陈芸问道:“她说的那个孙旅长是谁?是不是你的那个丑八怪?”她自打认识孙玉民开始,当面都叫他孙长官,背地里都在叫丑八怪。
虎子带下来的一个战士偷偷地给陆曼指了一个方向,示意她将石墙推开。
邓秀芬看见了那个战士的动作,假装要过去教训他,吓得那个战士直接躲进了茅厕。
陆曼推开了石墙的门,见孙玉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本来一腔的委屈,立马全变成了担心。忙跑到了床边,伸手就往他额头上摸去,吓了一跳,赶紧又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解开了孙玉民的上衣,看到洁白的纱布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陆曼刚进来时,刘文智、李铁胆和张小虎石头四人正坐在地上听刘文智讲昨晚的经过,看着陆曼的惊咋声,几人都紧张的站起身来,